“前几天,我回阿尔梅勒了。”杨阳在范加尔身旁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轻轻地说。
范加尔微微点了点头,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地方对于杨阳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去探望我舅舅,顺便到以前的俱乐部里走了一趟,跟以前的队友们见了面,他们现在好多人都已经是球队的主力了,征战在第三级别联赛。”
杨阳介绍着自己在阿尔梅勒时的见闻,就好像是在说着一个跟他并不处在同一时空的世界。
就好像他当年坐在大巴车上,跟阿尔梅勒的队友们述说着阿贾克斯球星的趣闻时一样。
实际上,阿姆斯特丹东南新城区到阿尔梅勒也不过才二十多公里,往返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也就是杨阳自己不会开车,否则的话,每天往返都不是问题。
范加尔居住的地方,距离阿尔克马尔训练基地足足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这在荷兰,太普遍太正常了。
“三年了,这支球队年年冲乙,年年都失败。”范加尔面带苦笑地说。
他跟约翰·雷普也是老朋友了,对于阿尔梅勒的遭遇,他也实在没办法多说什么。
类似于阿尔梅勒这样的球队实在太多了。
真要说起来,那肯定是值得同情的,但职业联赛就是这样。
这就好像是一座金字塔,谁都削尖了脑袋想要往上爬,可上去一个,就得挤下来一个,哪有这么容易?
杨阳的感慨倒不完全是因为阿尔梅勒的遭遇。
说实在的,他对这支球队的感情并不深,反而是对当年的一些队友。
亨克·迪梅尔和尼克等人,当初在阿尔梅勒青训营的时候,表现得比他还要出色,可现在,他们的境遇却是截然不同,尤其是当杨阳见到他们的时候,感觉他们都已经开始有些甘于平凡的现状了。
二十岁了,还是冲不进荷乙联赛,这对阿尔梅勒的打击确实是挺大的。
“雷普先生说,如果新赛季再冲不进去,他就要辞职了。”杨阳淡淡地说道。
范加尔点了点头,“连续冲乙失败,对他打击很大,压力也是巨大,辞职说不定反而是种解脱,对他来说,不见得就是坏事。”
杨阳很认同这种说法,因为他感觉,这次见面时,约翰·雷普明显老了很多。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挺幸运的,你知道,我当年最大的心愿就是留在阿尔梅勒,在一线队踢上比赛,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能够走到今天。”
杨阳转过头去,看着范加尔,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