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亡的火车上,我没有哭。
在哈尔滨的大街上流浪,我也没有哭。
可现在袁姐要我走,我流泪了。
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袁姐又说,她已经给我找了两个去处。
一个是胡妈那里,因为胡妈早就看中了我,说我天生就是顶香的命,而且胡妈已经看出来,我在三年之内要有一场大难,跟了她做徒弟,就能够消灾免难。
无论她怎么说,我只是摇头不同意。
因为我知道,出马顶香这种事,一般都是不得已才为之,一旦做了这一行,一辈子都甩不开。
哪个好好的正常人,愿意走这条路?
有了难处请仙帮忙,和出马顶香,完全是两码事。
我总觉得,我的人生还可以更广阔,更精彩。
我希望自己走一条路出来,而不是屈从命运,也不想让人安排。
至于胡妈说的三年大难,我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从小就有大仙说我这辈子有三灾八难,我早都不在乎了。
袁姐没办法,说你要是不同意,就送你去我的一个老同学那里上班。
她说那个老同学生意做的不错,我可以去学着做业务,重新开始生活。
但我告诉袁姐,我不想去胡妈那里,也不想去她同学那,天地这么大,就让我一个人出去闯荡吧。
其实我心里有句话没说:常爷神通广大,如果被他知道,是袁姐给我安排的去处,那早晚还是会连累到袁姐。
但那时候的我还想不到,不久之后,我会和常爷再次发生一些交集和纠葛,那就是后话了。
对于我的坚持,袁姐也没办法,她伸手帮我擦了脸上的泪痕,然后轻轻抱了我一下。
我没有动,但心里却在流血。
我对袁姐说,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有事,只要打我的电话,我随时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