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的那年,我才十七岁,刚好是变声期,现在我虚岁都二十了。
我开着车,简单跟姑姑说了几句话,她竟然没听出我的声音。
看得出来,她真的是很焦急,一边张望着车窗外,一边絮絮叨叨地讲着她的事。
但我知道,她其实并不是说给我听,只是一种发泄式的自述。
她心里的苦,已经压抑了太久,或许只有说出来,才能让她好受一些。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
姑姑说,她跟现在的丈夫是二婚,丈夫以前对她不好,经常酗酒打她。
但后来出了一件事,让丈夫改变很多,这两年多就像换了个人,对她也很体贴照顾。
姑姑没说那件事是什么,我也没问,但握着方向盘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
她又说,在三个月之前,家里发生了一件怪事。
那段时间,姑父不知怎么,总是做噩梦,梦到有阴差来抓他,每每惊醒,都说他能听见锁链的声音在耳边响。
就这么心神不宁的捱了一段时间,一天晚上姑父回家,刚走到小巷口,就见到两个长得奇形怪状的人走过来,问他的名字。
姑父吓坏了,于是就顺嘴瞎编了一个名字,混了过去。
跌跌撞撞跑回家,姑父就病了,高烧不退,他告诉姑姑,在巷口遇到的那两个人,手里都拿着锁链,是来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