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预定之人知道是什么,店主都不知道,因为也不是他们装的箱子。
东市的店铺只负责收钱,出货;而运货,装货,卖货的又是不同的商家与不同的人。不仅有预定,还有拍卖、开盲盒、上门推销等等方式。
对于其他人而言或许这些东西很新奇,但对于方重勇来说,他早就审美疲劳了。
“尾款某已经结清了,里面是一对镶嵌了红宝石的黄金面具。据说是大秦那边某个贵族曾经拥有的,价值不菲,而且有市无价。”
郑叔清淡然说道,心中满是得意。
此时此刻,他认为方重勇首先应该震惊、骇然、拜服,然后求着自己告诉他这玩意到底多少钱。
满足了虚荣心后,他再轻描淡写爆出一个让自己都感觉超级肉疼的数字,最后方重勇三观稀碎,高呼礼物厚重,无法偿还,只能全力帮他渡过难关,不留余力。
然而方衙内只是好奇的看了看票据,随后轻描淡写的将其放在桌案上,面色平静。
这让老郑心中很不爽,却又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无功不受禄。
之前去邢氏抄家,纯粹是给你帮点小忙,顺便解决某自己的问题。郑府尹今日让牛车拉来的咸肉,都足以抵偿这份人情了。”
方重勇将那张精美的票据推到郑叔清面前说道。
“某是有事相求,请务必相助。”
郑叔清又把这张“取物券”推到了方重勇面前。
“有事先说事!”
方重勇寸步不让,又把“取物券”推了回去!
最后还是老郑无语了,将票据收到了袖口里。
方重勇在河西几年,如今已经不像原来那样好拿捏了!
“是这样的,明日,圣人便要邀请所有皇子一起,去终南山打猎!据说,会住很久,甚至住一两个月,住到六十大寿寿辰才回来!”
郑叔清无奈叹息说道。
如今国家无事,基哥怠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类似这种离大谱的事情,也早已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方重勇不在长安不知道而已。
“所以是圣人让你这个京兆府尹伴驾,然后确认了有人要谋逆?”
方重勇一脸疑惑问道,有点搞不懂郑叔清这是唱的哪一出。
“屁话!现在谁敢谋反!你到底是在想什么!”
郑叔清忍不住大声呵斥了一句,随即哀叹道:
“你是真不懂么?
圣人这是知道左相右相斗得太厉害,所以他就带着皇子们离开长安数十里,然后在终南山脚下,一边修养一边看着朝堂恶斗呗!
这次是右相监国!左相打理长安禁军日常!”
郑叔清没好气的说道。
方重勇微微点头,他也听说了一些事。
自从当年打退吐蕃人之后,张守珪因为军功得宠的关系,收编了很多之前被李林甫拆得七零八落的边缘人物,地方上又有义子安禄山打配合,现在势力颇有些膨胀!
特别是,还收编了张九龄从前在朝中的党羽,已经强壮到可以跟李林甫掰手腕了。
但是左相右相斗权的事情有两面性,因为大唐毕竟是基哥的,而不是左相右相的。
左相说要做什么,右相就说不能做,类似情况耽误办正事,每件事都得基哥来拍板甚至协调矛盾,这就有点让懒于政务的基哥感觉讨嫌了。
而前段时间就是这种状况,张守珪说要开“恩科”,也就是额外招生;但李林甫说没必要开,只是劳民伤财没啥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