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许昙的妈妈下楼了,她的面容有些憔悴,眼圈很红,眼睛微肿,沙哑着嗓子对于洲说道:“是许昙的同学啊......”
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于洲说道:“许昙在哪个房间,我能进去和他一起做题么?”
许昙的妈妈含泪摇头:“进不去,他上次月考没考好,被他爸爸关在杂物间里,那是指纹锁,我打不开。”
于洲想了一会,抬头说道:“那从外面进。”
他借了一个园艺工人常用的梯子,踩着梯子爬到了二楼。
二楼的窗户开着,装着纱窗,米白色的窗帘全部拉上了,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纱窗是那种带着锁的纱窗,纱窗的锁居然是安装在外面的。
许昙的妈妈和管家站在梯子
于洲从兜里掏出一节细铁丝,捣鼓了一会后只听咔哒一声,纱窗就这么被他打开了。
他迅速背着背着书包翻进窗户里,低声喊道:“许昙?”
没有人回答他,说是杂物间,这里却空荡荡,没有任何装饰和物品,地板和墙壁都是灰色的,靠近门的地方有个室内洗手间。
透过磨砂玻璃能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倒在洗手间的地板上,于洲心里一急,两三步跑了过去。
许昙正蜷缩成一团躺在洗手间的白色地垫上,于洲把他抱在怀里,用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脸。
“许昙!”
“许昙!”
许昙慢慢睁开了眼睛,那双蜜糖色的眼睛十分很涣散。
无论他以前什么表情,轻慢不屑还是讥笑傲慢,眼睛里总是有两个亮亮的光点,现在光点全都消失了,他就这么躺在于洲怀里,眼神黯淡地看着他。
于洲从书包里拿出一盒甜牛奶,插上吸管递到他嘴边,许昙抽噎了一声,尝到甜牛奶的甜味后咬着吸管狼吞虎咽地喝了起来。
于洲从书包里撕开一个小面包,包装袋撕掉一半,许昙就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抓住小面包往嘴里送,差点连包装袋都吃下去。
他一边吃一边掉眼泪,哭得像只小花猫,把落在于洲手掌心的面包渣都舔干净了。
于洲体会过挨饿的滋味,爷爷生病住院那会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饿了就喝水,实在饿得受不了就去捡瓶子,卖点钱后买一堆馒头。
现在很少挨饿了,日子好过了一点点,然而于洲还是忘不了挨饿的滋味,可是这么精致这么讲究的小少爷被饿成这样,这一瞬间于洲的心里面还是相当震撼。
他突然意识到,也许财富并不是衡量幸福的唯一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