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屠至回话,他就起身快步离去,帐中的孔林风和屠至看着他急匆匆地走出帐篷,都是一头雾水。
“他身后是有鬼在追么?”孔林风问道。
“也许事态紧急,方才让筑昙如此失态。”屠至说道。
他对郦筑昙的称呼颇为亲昵,孔林风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心中对屠至深感同情。
郦筑昙那只狐狸惯会玩弄人心,若是喜欢了他,便是注定要深情错付的。
可悲,可叹。
话说郦筑昙飞也似地一阵乱走,因为他的面容太过引人注目,慌乱之间也不忘戴上斗笠和荷包。
他心神不定加上慌不择路,一直往人多的地方走,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处烟花之地。
穿红着绿的妓子在楼前揽客,更有流莺穿着单薄的衣衫笑盈盈地站在街上摆动丝绢。
南岭的暖风一吹,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便在这条街上迂回流转。
烟花之地的胭脂味浓,说不定能掩盖他的气息,正是藏身的最好去处。
郦筑昙心中安定了许多,整理了一下头上的斗笠,便昂首阔步地走进一家春风楼。
他一走进来,老鸨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郦筑昙也不废话,随手掏出一锭银子扔给老鸨,便压低嗓音说道:“要间上方,再找个清倌给我弹曲 。”
老鸨领他去了二楼的一间上方,不一会,走进来一个抱着琵琶的青衫女子,行了一礼后便柔声问道:“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郦筑昙说道:“随便弹上一曲就好。”
青衫女子弹起了鸳鸯辞,调子缠缠绵绵,听得人昏昏欲睡。
曲子弹了一半,郦筑昙就摆了摆手,让她下去了。
他独自一人坐在春楼的软塌上打了一个盹,因为是阴水之体,每到夜晚身子便冰寒不已,便让人送来了一坛最烈的酒。
他一边捧着酒坛喝酒,一边坐在窗子上往下看,夜晚的烟花柳巷更是热闹,妓子们提着灯亮挥舞丝绢,有些姑娘正搀扶着酩酊大醉的客人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时不常传来一阵吵闹声,原来是两个客人都看中了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