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如焚的老父亲终于等到儿子回家这天。
郦筑昙这次出宫归家,竟然用了半个皇后的仪仗,郦筑昙被人群簇拥着,被宫里的太监小心地扶下车辇。
郦镂能成为当朝宰相,多多少少是有些眼力的。
他的儿子虽然生了一副天上玉人的姿容和样貌,却并不娇气,数年前便和家中门客习武,也是有些武功底子在身上的,上树爬墙一样没少干,并不是外表看上去那般易碎脆弱。
可是现在连下个车辇都要人小心扶着,再一看儿子脖颈上的点点痕迹,郦镂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皇帝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多多少少有些不知节制了。
再细细端详儿子的脸庞,见他面色红润,容光照人,眉眼之间也无阴郁愤懑之意,郦镂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就怕儿子钻了牛角尖。
皇帝又赏赐了一堆东西,郦筑昙屏退众人,屋内只剩下父子二人了,郦镂这才叹了一声:“儿啊,近来可好。”
郦筑昙说道:“父亲不必担忧,皇上未曾亏待于我。”
郦镂说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为父虽然是宰相,可皇上要宠幸你,为父也没办法啊。”
郦筑昙到底年纪小,听父亲这样一说眼圈顿时一红,差点落下泪来。
郦镂劝慰道:“我知道你心高气傲,但做臣子的,万万不能对皇上心生不满,你既然入了皇上的后宫,以前的那些志向便不要再想了,后宫不得干政,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