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二楼,某间雅室之中。
就当店小二正快步跑来报信的同时,一个面容憔悴的年轻公子又一次问出了这个今日已问过不知多少遍的问题。
声音颤抖,双眼通红,长相与黄川颇为相似。
毫无疑问,他便是黄家仅剩的最后一人,黄宏林。
而坐在其对面的中年男人,自然就是已经“反水”的曾进了。
“唉,此事我也说不好。”
叹了口气,曾进的神态同样十分疲惫。
不过他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安慰道:“但李良已经入了靖安司,想来只要听到了消息,那便一定会来。”
“他知道你若不死,日后定要想尽办法报复他,故而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就怕那个秦灵没将此事与他说。”
“而若他这次不来贤侄,听我一句劝,你就走吧。”
“你要明白,你手里的东西不是免死金牌,而是催命符。”
“陈明章绝不会放过你的。”
“你先去汝州,我已给你安排好了落脚之处”
看着牙关紧咬的黄宏林,曾进的表情有些苦涩。
他也不知前者有没有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但还是苦口婆心的说了很多。
直到黄宏林轻轻点了点头。
“曾叔,我知道了。”
“你放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懂得这个道理。”
“好,这就好”
曾进长舒一口气,刚欲再说些什么。
而就在此时,却见黄宏林突然离开椅子,紧接着便跪在他的面前,重重叩首。
“贤侄!你这是干什么!”
曾进惊呼一声,赶忙起身,这就想要将前者扶起来。
但黄宏林却是纹丝不动,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唯有沉闷且颤抖的声音回荡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