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奉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谈起过往,他既觉得丢脸,又有些无奈。
想当年,黄巾三十六方,八州并起,何等声势,本以为能“岁在甲子,天下大平”,没曾想烈火烹油,来得快,去得更快。大贤良师一死,黄巾就兵败如山倒,如今只能占据一些山寨苟延残喘。
如果不是活不下去,他又何至于沦落到投靠李傕。
没想到李傕也靠不住,西凉人居然自己打自己,杀得血流成河。
这群蠢货。
“黄巾奉的是太平道,与五斗米道奉的天师道有什么异同?”
杨奉愣住了,疑惑地看着天子。听天子这意思,似乎并不是想羞辱他,而是讨问道义?
他虽然是黄巾一员,对道义却了解不多,这从何答起?
见杨奉不说话,刘协又自言自语道:“太平道,求的是天下太平吗?”
“呃……当然。”杨奉一边结结巴巴地说道,一边绞尽脑汁,回想自己那有限的经文道义。
但是很遗憾,他原本就对经文道义不太上心,只知道“太平”二字,又丢了这么多年,仓促之间,哪里还想得起来什么经文,一时间憋得面红耳赤,尴尬无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着杨奉的窘态,刘协笑了笑。“看来将军只知道护道,却不熟悉道义。罢了,朕就不为难将军了。白波谷中,可有熟悉道义之人?”
杨奉长出一口气。与天子论道,比和李傕拼命压力还大。
“陛下……对太平道有意?”杨奉小心翼翼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