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我才挑了五十一个人,就影响执金吾救火了?
这些老臣,说话就喜欢转弯抹角,迂回侧击。
见天子不接他的话题,士孙瑞无奈,接着说道:“陛下是担心段煨来攻吗?臣敢以身家相保,段煨忠于朝廷,必不至于反叛。”
刘协微微一笑。“卫尉孤身在此,如何以身家相保?”
士孙瑞微滞,神情尴尬,老脸微红。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被刘协挑出了语病。
刘协命人取来两张胡床,招呼士孙瑞坐下说话。士孙瑞犹豫了片刻,还是坐下了。虽然这个坐姿稍显不雅,但此时此刻,的确也不是讲究这些细节的时候。
刘协开门见山。“卫尉以为,到了陕县,张济能开关让路,容朝廷从容东归吗?”
士孙瑞沉默不语。
事实上,明眼人都清楚,张济和李傕、郭汜一样,都想挟制朝廷,号令天下。他支持天子离开长安本就不是出于公心,一旦车驾到达陕县,就是刚出了虎穴,又进了狼窝。
刘协接着又问道:“卫尉以为,李傕、郭汜能善罢甘休,从此与朝廷相忘于江湖吗?”
士孙瑞叹了一口气。“陛下思虑深远,自是好的。只是讲兵习武非一日可成,只能缓缓图之。”
刘协嘴角轻挑。“卫尉所言甚是,欲速则不达。只是坐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之。讲兵习武虽非一日可成,却一日辛苦便有一日收获,总比坐以待毙好。”
他轻轻地拍了拍膝盖,又道:“光禄勋营中虎贲、羽林千余人,可用之人不过五。执金吾营中执戟、缇骑数百,可用之人不过五十。卫尉营中又有多少?”
士孙瑞起身,拱手施礼。“臣无能,疏于操练,请陛下治臣渎职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