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翻身坐在了意欲爬起来的传教士身上,高高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匕首。
一下、两下、三下......
碎肉横飞,血液四溅。
柯莱不停的将匕首插在他后心上,再拔出,似乎要将这些年的怨恨和委屈,全都发泄到传教士的身上。
白洛并没有阻止她。
他知道,这种事情并不适合柯莱一个孩子去做。
道理谁都懂,但该怨的事情还是要怨,该骂的人还是要骂,该发泄还是要发泄的。
毕竟一辈子的恨和痛,不是所谓的道理能够释怀的,也不是时间能够磨平的。
时间不会帮我们解决问题,它只是把那些原本就平淡的东西变得不再重要。
而恨和痛则会更加的刻骨铭心。
也许这在旁人看来只是小题大做,可是只有柯莱自己知道。
压在她身上的这根稻草到底有多重。
或许这也是磨损的一种吧。
不知道插了多久,当传教士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拔出的匕首之上也沾染了些许的泥土时,柯莱手中的匕首终于滑落在了地上。
“呜呜......”
柯莱本以为这辈子自己都不会哭了,因为在她开始流浪的那一年间,她觉得自己已经哭干了眼泪。
但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传教士,一种委屈涌上了心头。
“呜啊啊啊啊啊——”
她仰起了头,大声的哭泣着,泪水沿着她那满是鲜血的脸颊,滑落到了传教士那血肉模糊的躯体之上。
她杀死了传教士、杀死了过去、同时也杀死了心中所有的仇恨。
她哭的就像一个孩童,一个重获新生的婴儿。
不......或者说她本就是一个孩童,一个被这个世界逼迫着变得成熟,内心深处还是喜欢漂亮衣服、卡通贴纸、渴望着有人依靠的小姑娘。
她剪去了漂亮的长发,给自己包裹了一层厚厚的外壳,仅仅是为了抵挡世界的恶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