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觅觉得自己手臂有些发软，索性将下巴搁在他掌心里，努力睁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嗯~，你活着哪里好了？”

“你要杀我，还动不动凶我，可讨厌了！”

“不过，你现在打不过我了，你要再想杀我，我一定先弄死你！”

她一副凶狠模样，偏生这会儿醉得厉害，犹如一只小猫咪努力做出奶凶奶凶的模样，半点威胁都没有，反而有些可爱的很。

薛故只觉自己心跳得有些快，有点不敢直视她的双眼，手心触及她的脸颊，软乎乎像是挠在了心尖上，又酸又软柔得不成样子。

“对不起，是我那时疑心病重，以后都不会了！”他喃喃道：“你不知道，杀我的人太多了，我连睡觉都不踏实！”

“你也不知道，为我而死的人太多了，我闭眼都是他们冤屈的亡魂，一直在我脑子里盘旋，叫人头疼欲裂！”

“阿觅，阿觅......我........”

他低头自语，突然觉得手心一沉，秦觅歪着脑袋，闭眼在他掌心发出了轻微鼾声，她....睡着了！

薛故将她小心靠在身侧，伸手想去摸她脸颊，又像是触电一般缩了回去。

他抬头望着窗外大雪，心中有些遗憾又有些释然，有些秘密没法说给秦觅听，堵在心里有点难受。

可一方面，他又不想让她涉足自己的世界，那样简单痛快的姑娘，像他这般在泥泞深渊挣扎的人，有什么资格靠近呢！

他将姑娘抱上炕，轻轻替她脱了鞋袜，拉了被子盖上，摸摸她有些汗湿的额头刘海，手指划过秀气的眉梢，顺了下耳际碎发，最后落在嫣红的唇角。

他眼里神色纠结，许久之后，化作一息无声喟叹，转身灭了灯火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