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娘将茶盖在茶杯上轻轻刮着,发出轻微的脆响,一下下击打着长公主的心。
“那年,我因着手里拿着驸马爷的草书,上头写着几句似是而非的诗句,被殿下认定了是勾引驸马,转头将我许给了军户头子!”谢大娘缓缓说起曾经过往。
长公主一愣:“本宫不曾,我只是让人将你逐出盛京,并不曾说出将你许人的话,毕竟你跟了我那么些年,我做不出如此之事!”
“是啊!”谢大娘笑道:“殿下自是不会如此,可那些驱逐之人,收了银钱,又怎会给我翻身的机会?”
长公主越发不解:“是谁害你?”
谢大娘却没有回她的话,自顾自道:“那年,前朝余孽作祟,围困盛京,陛下无奈只好带着宗室外逃,一路南下去了通州一带。”
“途中,陛下因先皇后被人围困,丢下众人先行一步,宗室与后妃路过淮川郡,曾在潘娘娘老家潘家别苑里借宿两日,不知殿下可还记得?”
长公主点头,这事她自然记得,她那时刚怀了容华不足两月,月份尚浅胎未做稳,一路出逃之下,身子便有些难受。
那时候,潘美人见她身子不舒服,便提议去她家歇息几日再走。
她因与慕容明珠交好,对潘美人便没了好脸色,可那时,她身体不舒服,司马仲宣又曾受过潘家大恩,于情于理都该前去拜访,便带着她与几位身子较弱的宗室去了潘家歇脚。
那时候的潘家老爷子尚还在世,对他们一众到来表示了极大热情,很是妥帖的安排住下,还请了大夫来帮她开药坐胎。
原本是打算歇上三日再走的,不知为何,两日后司马仲宣便坚持要走,不管潘家老爷子如何挽留,都坚决要走。
她至今想来,都还觉得夫君那时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