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桂英站在那里愣了一下,单单领着搬被卷的杨关往自己所住的厢房去,她跑到前边去开门,想和杨关说点什么,却想不出说什么话才好,只是眉梢绽放着喜气。
杨关半天不与她说话,一说话,还是那句现话,狗大挺关心你。杨桂英想说我不要他关心,只巴望你关心我,却说不出口,也没有机会单独与杨关说话了。杨关把那床被卷往厢房里杨桂英的铺上一放,转身就出门走了。
他到了堂屋,听到杨家务自方自语地说,我该怎么感谢狗大?欠他这么大的人情,来世就算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他对我们杨家的好处喔。
大伯,别这么说。杨关说着,蹲下身子,伸过脖子把嘴凑近伏着身子的杨家务的耳朵悄声说了几句话,杨家务也悄声回答了,杨关点一点头便起身,朝站在一边的车夫把手一招,一起出门,坐上马车,看着车夫把鞭子一甩,口里说声驾——载着他们的马车便辗着残雪留下两行清晰且在延伸的辙印返程而去。
杨桂英站在门口目送马车远去,直到成为一个黑点儿慢慢消失。其实她自己心里清楚,她目送的不是马车,而是马车上坐着的杨关。可惜,她有些暗恋杨关,杨关却对她有些冷,很少跟她说话。
此刻,杨家务把她从门口叫进屋里,说刚才杨关跟我说了,狗大对你有意思,你如果能够嫁给他,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杨桂英咬一咬嘴唇,有些不高兴地说,爸,你是什么态度?杨家务讲,我作了考虑,就说,我只一个闺女,没有儿子,狗大要娶桂英,除非他入赘。
杨桂英又问,杨关听你这么说,他是怎么回答的?杨家务说,杨关答应回到小河镇跟狗大商量。
杨桂英把眉头一皱,很坚决地讲,爸,狗大是侏儒人,丑死了,我一个正常女孩儿家凭什么要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