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醒来,喂了奶,已近巳时,她的眼珠布满了血丝,鲜红,这是整夜未睡的缘故。她草草吃了早点,早点是昨夜吃剩的现饭,她把它热了一下,填饱了肚子。
现在她抱着孩子,走出茅屋。外面有雾,淡淡的像烟在秃鹫山飘逸,她感到有些风,怕孩子着凉了,又返回茅屋,拿条长毛巾,一端搭在自己的肩上,一端搭在孩子的头上。
再次出来,阳光驱散了所有的雾气,刘珍感觉温暖多了。她把毛巾从孩子的头上撩开,孩子的眼里溢满笑意,她心里却埋藏着苦涩,因为丈夫通宵未归,安危莫测。
抱着孩子,她朝一线天石径走去,仿佛那里可以缩短期望丈夫的距离,山上啁啾的鸟语她不在意,天空飘挂的彩霞她也无心观赏,正一步一步地走近一线天石径。
突然,有一双手从背后伸过来环住她的身子,又立即松开,她看见那手掌沾满了灰尘,有些脏,便惊诧地回头,站在背后的不是别人,正是马大贵。这把刘珍搞懵了,两眼直盯着他问,你怎么在这里?
是那只狼的皮张犯事了,待会儿跟你讲。就像答非所问,马大贵把刘珍说得如坠五里雾里。仿佛她怀里的孩子明白,孩子那清澈如泉水的眼眸露出浅浅的笑,马大贵静静地看了他一阵,爬上蚯蚓般皱纹的脸庞也溢满喜悦。他对刘珍说,你抱着孩子走路要小心,别摔着了。
然后他走上前,经过一线天石径,又回过头嘱咐刘珍,你跟着我走的路线走,要不然就会滑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