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从窗外射进来,刺得望富眼睛发花,他闭合眼睑,依然能感觉到那殷红的光线,仿佛血液一样从他那注满蝎毒的伤口涌流出来,一阵恐怖令他心悸。
那医生用消过毒的刀子,在他的伤口上划一个十字,团团污血冒了出来。望富痛得蹙眉头,“哦哦”叫痛,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覃叔说,怎么不打麻药。
麻药用完了。医生用两只手使劲在他的伤口周围挤压,直到污血慢慢减少,护士将一只盆子放在望富的手肘下,一忽儿,污血盖满了盆底。覃叔看着直打激灵。
望富先是挣扎、叫嚷,之后痛得晕了过去。卫生室里又变得宁静了。医生把他伤口里的污血基本排干净了,护士过来用拈子夹着药纱布蘸在他的伤口上。
要是在县城医院打麻药做手术可贵哩!覃叔听护士这么说,意识到望富的医药费在这里是便宜的,他没有理由不承担,望富是他带去看蝎子被咬伤的。想到这里,他暗地埋怨自己不该接纳这个孩子学养蝎子,当然这是儿子覃越带来的麻烦,覃越不该把望富带到家里来,否则,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孩子做这个抢救手术要多少钱?覃叔着急地问。
说不清楚,蝎毒排完了,还要打吊针消炎,要几天时间。医生边解释,边要他结账,现在要200元的手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