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堂屋大门前合上大门,拉上木拴,便上床入睡,只处在浅睡状态。她又想到:这几天丈夫对她比较冷淡,在家睡觉时,连碰都不碰她,总是沉默寡言的,样子怪怪的。莫非丈夫有了外遇?
她依稀看见丈夫搂着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从面前走过,她正要追赶时,却追赶不上,前面一道陡坡,她上不去,想爬,爬了几下很吃力,又滚下来了。这一下,翟树珍摔醒了,还记得似睡非睡之中看到的情况,她认为那是幻觉,丈夫那么大年纪了,既穷,又没有体面的长相,哪个年轻女子会看上他呢?
这么想着,不觉真的睡沉了。第二天醒来一看,床下边的一双鞋尖儿正对着床。民间有个迷信说法,睡前脱鞋不能让鞋尖儿对着床,否则晚上做梦被人追赶或者追赶他人就跑不动。想到这里,翟树珍自言自语起来,难怪昨晚睡梦里爬不动,总是摔跤。
丈夫回来已是下午,依然沉默寡言的样子,和她没有话说。翟树珍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这么晚才回。刘三桂说,是有事,准备在县城找一份事儿做,过两天又要去。
翟树珍认为他现在不能打猎,到县城找一份事做也好。就这样三两日去一趟县城,大都是隔日回来。翟树珍并不在意,只是后来的一天有些在意,也感到讶异,那就是刘三桂到县城之前,把家里扑菜坛里的酸菜掏出一大碗来,用食品袋封装妥帖之后带去。
翟树珍问,酸菜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带去干嘛?刘三桂愣了一下,缓缓地讲,这你就不清楚,城里人每日大肉大鱼吃腻了,想吃一点酸菜改口味。翟树珍认为丈夫讲得有道理,也并不怀疑什么,可刘三桂自己清楚,他带酸菜到城里去并非像他说的那样,而是最近几天,和她媾合的陈蕊尽吐酸水,说嘴里没味,想吃酸的。
这可是一种迹象,刘三桂考虑到了,还没有问她,陈蕊就告诉他,肚里怀了毛毛。当然是刘三桂的,他既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他和她终于有了爱情的结晶;担忧的是一旦毛毛生出来了,该怎么办?
虽然陈蕊是黄花闺女,自己却是有妇之夫,这个性质严重,如果被妻子发现了,要告状,绝对可以告倒自己。所以知道陈蕊怀孕后,他总是闷闷不乐,心事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