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年纪不大,约摸着不到三十,但身材很矮小,站在人堆里要是不出声,我一时半会儿都发现不了他。
他穿着一身灰不啦唧的衣裤,脑袋很尖,上嘴唇前突的厉害,但依然没能包的住两颗硕大的板牙。
他的上唇留着两撇细长稀疏的鼠须,打眼一看……
这活脱脱就是一只大老鼠成了精啊。
我朝那男人笑了笑,他很自觉的往前走了几步,朝我碰了两下拳头自报家门。
“我叫灰三儿,关外出马堂的,陶老大要是乐意,就叫我一声三儿就行。”
“灰?”
我奇怪的看着他,“你就姓这个还是……”
“就姓这个,灰,错不了。”
灰三儿笑着抢过了我的话头,看的出来,这个人的性子里带着关外人的豪爽,不拘礼数。
“我爹我爷都姓这个,我也得姓。我爹叫灰二,当年上宝瓶山也有他一份,可这一走就再也没信了。这些年我奶我妈老惦记他了,这不一得着信我就麻溜儿的出溜过来了。刚才我也骂你师父了,陶老大想咋整,给句痛快话,我灰三儿自己动手。”
别看这个叫灰三儿的男人身材不高,但嗓门却高的吓人。
他的嘴皮子很利落,说话干巴烂脆的,天生就带着一股喜感,就好像是个唱二人转的喜剧演员似的。
“出马堂……”
我轻声念叨了一句,一下子就对上号了。
我在坟墓里搜集到的十七块令牌之中,其中有一块的形状特别奇怪。
尖头细尾,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只巴掌心大小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