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惨白的灯笼挂在大汉的头顶上,两扇木头门的上方贴着一张宣纸,上边写着四个浓黑的大字。
恕报不周。
门前搭着一个灵棚,里边摆放着一张黑白照片,两边各供着一盏插电的白蜡烛。
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人哭红着眼睛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在那一刻,我猛然张大了嘴,连躲避到一边都忘记了。
“颜神医,您怎么就走了呀!当年我儿子得了重病,中州各大医院都说没救了,让我准备后事。您只用了三针就把他给治好了,到现在这都十几年了,那小子活蹦乱跳的,甭提有多精神了。颜神医,您可千万别挑那小子的礼儿,他在外地工作呢,今儿个是真的赶不及过来了,明儿一早他准到。我先过来给您磕个头,送您一程。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这还没来得及报答您呢,您怎么就……哎呀!”
大汉跪在地上,狠劲儿拍着青砖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哭的很凄惨,旁边那些人也跟着他一起大放悲声,整个儿胡同里顿时就被一片愁云惨雾笼罩了起来。
那个披麻戴孝的中年人跪下给大汉磕头还礼,他好像是并没有认出我来。
但我却一眼就认出了他,那是……
颜安!
我去,这道门不就是颜柳的家吗?!
这大汉口口声声提到的“颜神医”,也就是他大半夜跑过来所要祭奠的人,岂不就是……
颜柳?!
不是,颜柳她……
死了?!!!
我呆呆的看着那张照片上的黑白色的颜柳,浑身的血顿时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