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了心,走上前去伸手按着孙侯的腰查看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
他的腰椎已经折断了,而且还断的很严重,几节骨头已经几乎都碎成了渣渣。
即便是现在马上把他送去救治,命倒是能保下来,但孙侯以后就难免要坐着轮椅……
不,悲观一点儿的话,他的后半辈子就只能是在瘫在床上了,连吃喝拉撒都要有人照顾。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上天对孙侯的惩罚,他没能如愿的把我和肖遥挟为人质,逼我答应带他进入酆都大殿不说,而且还把自己搞了个半身瘫痪,生不如死。
我没敢耽搁时间,赶紧给德福打了个电话,他的口气很无奈。
“二少爷,这两天工夫我去接了三四趟人,还残废了俩。你说说你,下手怎么就这么狠呢,一点儿也不像是以前的你了。”
我一时语塞,虽然陈灿和孙侯的伤势都不是我亲手造成的,但德福的话……
也多少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我这么说,并不是脑子坏了,非得把这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
而是在我亲自检查过陈灿和孙侯的情况,确认他俩不可能痊愈之后,内心里竟然暗自涌起了一丝莫名其妙的快感。
当然了,他们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哪怕是丢掉了性命,我也用不着内疚自责。
但我心中的这一丝窃喜,却在德福说完这番话之后,瞬间就给我敲响了一声洪亮的警钟。
我这是怎么了?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人,而且我现在身背着……
嗯,不太高明的医术,应该有着像医者一样的父母之心。
再者说了,随着深藏在我身体里的人王之力一步一步的觉醒,我应该愈加心怀慈悲,怜悯天下苍生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