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还是像往常一样,枯坐在院子里抽着烟。
闺女在我身边蹦蹦跳跳的玩耍着,小嘴还一张一合的,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
我今天是聋子,自然是听不到的。
瞎,瘸,聋,哑,疯。
这五种残疾症状每隔一天就会准时准点儿的在我身上轮流发作,一天一样儿,不带重复的,也不带迟到或者缺席的。
潘浩曾经揶揄过我,说老天爷应该给我留个双休日,礼拜六和礼拜天就别犯病了。
我没搭理他,一边的孙岚狠狠的踹了他一脚,让他闭上那张臭嘴。
对于这些病痛,我早就习以为常了,并没有感觉身体上有什么不堪承受的负累。
就只是吧,每天花样百出的症状让我必须要有选择的出门去工作,没办法拥有一份长期而稳定的经济来源。
我记得很多人跟我讲过,我不需要去找工作,他们愿意给我提供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
那若兰,潘浩,颜安,夏天,铁红和刘叔,任天翔马兰夫妇,还有个叫唐果儿的漂亮女孩儿,都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他们都说,哪怕我不为自己的生计考虑,也要顾及到我闺女的日常开销和以后上学的巨额费用,理应收下他们送来的钱。
更何况,之前我曾经帮过他们很多,就算是报恩吧,这些钱也不足为道。
我木然的摇头,没有接受任何人的资助。
我不记得自己以前帮过谁,我对过往的记忆,还停留在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一天。
那大概是我此生最不愿意回忆起的一幕了,这些年来,我很努力的想让自己忘掉那天发生的一切。
但我慢慢的发现,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哪怕所有人在跟我聊天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刻意回避着这个话题,就连平时朝我心窝子上捅刀子就跟不花钱似的那个不孝闺女,也从来没跟我聊起过只言片语。
但那一幕却像是刀刻斧凿在我的心脏深处一样,时不时的就浮现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