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堆电器元件七零八碎,散布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从一个还勉强能认出模样儿的手提箱上判断,应该是那套昂贵的直播设备已经惨遭肢解。
床和家具早就面目全非,连一块完整的木头都没了。
不过这是我和梁多多制作纸扎小人留下的作案现场,和眼前的事情没有关系。
当我看见这惨绝人寰的一幕时,第一反应是房间里遭了贼了。
但下一秒钟,我就看见那堆白花花的棉絮之中,埋伏着一个白花花的身影,正吐着粉红的舌头在对我摇头摆尾的撒娇卖萌。
我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血压一下子飙到了一百八。
萨摩耶!
我怎么就忘了,这狗东西是专业拆迁的!!!
更气人的是,靠墙而立的柜子顶上,曼巴还拖了一条有幸保留了全尸的被单给自己做了个窝。
此时它正蜷缩在被单里枕着自己的尾巴,两眼半睁半闭的,仿佛是在告诉我眼前的一切都跟它没有一毛钱关系,要打就打那条狗好了。
我欲哭无泪的呆站了半天,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
万幸啊,万幸。
万幸我把最重要的帆布包随身带着出门了,要是那里边的任何物件受到了损毁,我是真能当场把这条小可爱给抽筋扒皮,烧水添柴,一把八角大料炖它个香飘万里。
此时我很尴尬,本来早就在心里演练好了,该如何用强大的威压说出冷冽的话语来堵住林阿妹的嘴,同时让她心甘情愿的为我所用。
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让我一下子就成了个泄气的皮球,连叉都装不利索了。
林阿妹倒是善解人意,清了清嗓子,打破了眼前的沉默。
“你……您就是陶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