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承恩公刚刚平复下去的心跳，又飞速的跳了起来。

“除了这个，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好东西。”裴广海显摆的从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了一沓设计图，递给了承恩公：“曹公请看，这是水泥制造图纸，这是钢铁提纯图纸，这是食盐提纯图纸，这是棉花种植推广项目，这是高产量作物培育项目，这是……”

眼花缭乱的图纸，让承恩公的心，就一直高高高高在上，没下来过。

最后，曹煜忍不住捂着胸口：“她真的是你未婚妻？她有这个本事，为什么不早点称王称霸？”

“哎，这不说呢。”裴广海虚晃一枪，将这些图纸收回，重新塞回口袋之中，叹息一声，说道：“如果不是皇帝的株连三族，她这辈子都只想做一个平凡且庸俗的官家女子。是那位不做人，逼着她不得不站起来。总不能一辈子背着一个流放的骂名，总不能让自己的子孙后代，也顶着罪犯之后的名号吧？泥人还有三分血性，更何况她从来都不是泥人呢？”

“君子如水，随方就圆，无处不自在。”裴广海继续说道；“她就是这么一个性子，只要别把她逼狠了，她是一个很乐于平凡且平静的人。可一旦打破了她的底线，那么不好意思，她的底线，将是天下的底线。”

“曹公，且问您一句，您觉得这天下如何？这百姓如何？这社稷如何？”裴广海继续说道：“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

裴景善开口给儿子打助攻，说道：“且不说当今如何，就是先皇在位的时候，朝廷中蛀虫满地，灾荒四起。可那几位皇子，除了争权夺利，谁真正顾念过百姓的死活？我们几个也是从中择优，选中了当今圣上。”

曹煜点点头：“的确如此。”

“当今圣上一开始答应我们的事情，他做到了几个？他一旦登上了那个位置，哪里还记得当初的雄心壮志，只顾着清除异己，斩杀功臣。镇山候在的时候，边关安稳度日。可镇山候死了，谁能守得住这万里河山？他鼠目寸光，只看见眼前得失，却不顾百姓死活。这样的君主，真的是我们要辅佐的人吗？”裴景善冷然说道：“我裴景善也是忠君爱国的，可我越忠君爱国，他就越要杀我。怎么？我命就是这么贱，非得死他手里不可吗？”

“我死不可怕，但我绝不允许，我的妻儿死在他的手上。”裴景善继续说道：“曹公，我们都是做父亲的，子女亡故，对我们的打击，不亚于灭顶之灾。”

一句话让曹煜红了眼眶。

曹皇后可是他的掌中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