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道:“或许吧,你把下山的路告诉我们……”
“你先进来吧。”那人向后退一步,侧身让老五背着穆寒山进去,“现在下山不安全,先进我家避一避。”
“可……”
“正好,我家里也有些伤药。他受了很重的伤吧?不快点包扎,他会没命的。”那人说。
唯有重伤的穆寒山是老五此刻的痛点。东疾山夜晚大雾弥漫,借着茅屋内的灯光,老五看见那人竟是个柔润的长发青年。他于是点点头道:“好,麻烦你。”
他想了想,又道:“若是那些人追来,我们立刻就走,不连累你。”
青年似是有些意外他会这样说话,于是笑了笑。随后,他对着老五背后道:“薛离,你被吵醒了?回去睡吧。”
老五这才注意到,他身后另一座茅屋的门也被打开了。一名皮肤极白,发丝细软的女子正在门缝里沉默地看着他们。
她长长的眼眸里像是藏着千言万语。此刻,她只点了点头,又将门关上了。
老五随着青年进屋。青年端着烛台,颇有些粗心大意,进个门的功夫脑袋就被门框撞了个包。他放下烛台,捂着脑袋嘟嘟哝哝,又趴在地上,去找被他放在箱子里的伤药。
青年东倒西歪的样子让老五稍微放松了戒心。他将穆寒山扶到地上,让他躺好。穆寒山此刻脸色青白。他的肩上裂开了一道大口子,血液淋淋漓漓,浸透全身。
“你让他躺到床上去吧。”青年不回头地道,“地上怪脏的。”
老五看地面,只觉得它非常干净:“放床上,会弄脏你的床。”
青年道:“没事,你只管把他往床上放就行。也方便我上药。”
合上门缝后,薛离回到自己的床上。床上唐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小声道:“阿离,怎么了?”
薛离摇摇头。
她躺回唐莞身边睡下,眼眸却看着窗外某处,小心聆听那边的动静。
那里,是莫先生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