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雪糕是猫族的少主,还是做过猫族的少年将军,可惜如今被天狐族族长一见钟情,正在被囚于后宫中。花泡芙在当了几年奴隶后被哥哥偷偷地送了出去,从此一边修行一边打工,做了一只流浪猫。
直到清极宗招收留学生,她才有机会进入清极宗,成为一名有教育背景的修士。她每天在清极宗疯狂打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把自己的流浪猫家族接过来,让他们能远离狐族,再也不做被欺负的奴隶,每天五根猫条,六个罐罐,早晚还吸猫薄荷。
即使现在,花泡芙也很想花雪糕。可她没有钱,回不去。
宁明昧道:“其他猫族不给你们提供帮助吗?”
花泡芙解释:“我们猫族分许多支,住在不同的栖息地里。我们之间很少来往。”
原来如此。
花泡芙对天狐族是有真情实感的仇恨的,这下事情就很好办。宁明昧道:“清极宗有个任务,要去天狐族一趟,取走一个东西。”
“给学分,算志愿时长,有补贴,包饭,算实践项目……”
花泡芙立刻道:“我去!”
事情就这样愉快地定下来了。不过花泡芙说:“宁仙尊,妖界很排外,如果你以人族修士的身份进去的话,很快就会被妖发现,没办法完成任务。”
宁明昧说:“你有什么办法么?”
花泡芙想了想,道:“我们猫族有一个秘术,可以帮助您伪装,伪装成……”
一只猫妖。
距离
寒假只有两个月不到。宁明昧逐渐安排好手中一切事宜,随时准备出发。这次是秘密任务,所以他只带上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桂若雪,巫云,白不归,靠谱的老十八,叶雪霏,花泡芙,还有一个连城月。
叶雪霏是在最后一刻加入的。宁明昧在行程敲定后去找白若如。他没有说明细节,只是说自己要去妖界一趟,意在解决白家的诅咒。白若如冰雪聪明,很快知道这之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隐情。
但白若如没有拆穿。她只是叫来叶雪霏,让她跟上去帮忙。至于玉女峰,还有其他弟子在,不会出事。
“我很想跟你们一起去。不过如今的我的情况,跟上去,只会给你们添麻烦吧。”白若如苦笑。
宁明昧说:“师姐,你挡着师尊和白家,已经是最好的帮助了。”
白若如于是浅笑。她道:“你知道么?过去小时候,我经常被家里嫌弃。”
“为什么?”
“我母亲原本只有我姐姐一个孩子,后来因为姐姐资质不好,体弱多病,所以又有了一个我。”白若如注视着阳光,轻声说,“我生下来时就被检测出是天灵根,这让白家所有人高兴坏了。可事实上,在我还小的时候,我的母亲很少来看我。她从来都是把我扔给管教我的习武师傅、习文先生。每次姐姐身体出问题,她却会第一时间回到家里,到那很少让我进出的、属于姐姐的院子里去。”
“从小到大,哪怕直到后来,我母亲也经常说,我这种性格,根本做不了一个合格的家主。她总说,要是我姐姐与我的性子能对调就好了。我的姐姐若是身体不那么虚弱,资质不那么差,一定会成为比我更好的家主。所以从很早的时候开始,我就觉得,我是我姐姐的附属品,我是多余的,是一个被嫌弃不够完美的工具。这么想是不是很阴暗?但我不喜欢回家……”
“在我小时候,我母亲不让我进入姐姐的院子。可我太好奇了。我爬上树,攀上屋檐去看她。我看见姐姐坐在檐下,她穿着紫色的裙子,黑发披散,像是一朵水中的睡莲,那样漂亮……那是一种让人目不转睛的美。她看着我爬在屋檐上,身姿灵巧,于是伸出手,对我微笑。”
“其实那一刻,她的眼里是有一闪而过的仇恨与嫉妒的。可我那时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个下午,她带着我在池塘边玩,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被池塘里的藤蔓纠缠、沉入池塘里。”
“把我从池塘里捞出来的人是我的母亲。她给了我一个耳光,又看向我姐姐。可我姐姐对她说:‘现在我对你来说没有价值了,是么?’那天晚上姐姐发起了高烧。母亲彻夜不眠照顾她,抱着她哭。我裹着毛巾,坐在角落里。因为我健康,我能修行,所以我没有感冒,所以我没有被母亲抱着哭的权力。”
“其实那一天,我很难过,也有些恨她们。那一刻我很害怕,我怕在以后的岁月里,我会越来越恨她们,以至于改变了自己。”
“不过,我现在原谅她了。母亲应该是因为从很早的时候就知道,我姐姐,注定是要被牺牲的那一个吧。”白若如说,“我原谅她了,也原谅姐姐了。”
说完,她再度浅浅地笑了,尽管眼底里尽是难过。
或许善良的人总是这样擅长说服自己。她们说服自己“别人有苦衷”这件事,好让自己原谅,好让自己宽容。
可宁明昧知道,白若宛直到最后也没有接受自己是牺牲者这一事实。她正是以此为目的留下白不归的。可站在白若宛的角度上来看,她又如何能接受自己的命运?从她出生开始,所有人都在盼望着她的死亡。
白家姐妹之间是一笔烂账。
所以这份诅咒,不能再继续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