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迁道:「梦弟啊梦弟,你这思想真是龌龊又刻薄。」
三梦伸了个懒腰:「区区要去睡觉了,杨兄请自便。」
杨迁不耐烦地挥手:「自便,自便。」
三梦嫌弃地望了他一眼,一甩袖子走了。
杨迁翻身躺在床上,一想到虞清欢轻声唤的那一声「哥」,心里头就软软的。
原来,拥有亲人是这样的感觉。
三更的梆子且刚敲过,虞清欢便因手被压得发疼而醒了过来,活动活动身体,使血液流通顺畅,她起身去查看了男孩的情况,见他脉象平和状况稳定,替他掖了掖被子,便回到了长孙焘身边。
手刚抚到他的额头,一阵灼人的温度,吓得虞清欢手猛地弹了回来。
把手再度覆上去,才发现长孙焘发烧了,烧得十分厉害。
虞清欢迅速扣在他的脉上,紊乱的脉搏在指尖下跳动——他的内伤,本就没有痊愈,体内又埋了无药可解的毒,因为那株古老的灵芝还有外祖父的药,他的内伤和毒素才得以被压制。
但如今,竟隐隐又复发之势。
虞清欢忧心如焚,长孙焘的伤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到底伤口很深,又流了很多的血,本身受伤的人就很容易发烧,更何况长孙焘还是这样的一具身体。
虞清欢取了两坛最烈的酒,直接往盆里倾倒,酒香盈室,虞清欢又往里面投了帕子,拧干,然后为长孙焘开始擦拭额头、脖颈。
「草草,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虞清欢一颗心都要疼碎了,这个傻男人,身上千疮百孔,有一部分还是为她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