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最后是荒草萋萋的乱葬岗,举目四望,满目荒凉,
还有寒鸦时不时发出一声尖叫。
「啊——」她惊坐而起,立即掀开被子望去,发现自己的双脚还在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而那时候,一旁的长孙焘面庞憔悴,尽是倦色,但见她醒来的刹那,如释重负的神情不似作假。
就是那个时候,她的一颗心乱了又静,静了又乱。
除了外祖父和母亲,还有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茜,从未有人会在她病时守着她,替她担心。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这个男人表面上和所有人一样,表露出冷漠无情的一面,但其实他有一颗,比阳光还要温暖的心。
因为长孙焘的存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再做梦了,上辈子秦臻的伤害,和她的软弱无能,早已成为过眼云烟,她已经不在乎,不在意了。
是长孙焘治好了她,拯救了她千疮百孔的心。
回忆这里,虞清欢擦去眼泪,也收拾了糟糕的心情——她信长孙焘,一年夫妻,儿时情谊,她们是生死与共祸福相依的人,是这天下最亲的人,她绝对不能因为一封信和他人的三言两语,就私自给长孙焘定罪,那对长孙焘不公平!
至少也要亲口听长孙焘的解释。
想到这里,虞清欢又理了理仪容,决定去为今夜之事出一份力。
前方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就算她不能做到更多,也总有她可以做的事。
至于那捅烂的衣裳,算是给长孙焘的一个教训,谁让他没事尽招蜂引蝶。
阿六还在惶急地找主子救命,他赶去薛家时,杨迁的人已经撤离了,县令的人已将整个薛家控制住,潜伏在薛家的北齐女干细,死的死,伤的伤,一条漏网之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