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虞清欢,一身狼狈,发丝散乱,面颊许多划伤,她被绑住手脚,塞到马车的角落。
吴提沉默坐着,从神情上看,他似乎在思索,抑或是在观望。
虞清欢挪动一下身体,没有丝毫阶下囚该有的恐惧,只听得她平淡无波地道:「我甘愿被擒,目的是为了调查大秦的内女干,但没想到会落到这个下场,吴提王子,我真的太小看你了。」
吴提侧头,眸底幽深无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虞清欢试图从他的眼里找到些什么,然而却什么都没有,不是目空一切的虚无,而是不怕失去,一无所求,可以舍弃一切的决然。
「也就刚刚,你怎么如此爽快就承认了?不怕我说出去?」
吴提反问:「你现在说出去,谁信你?再者,本王就在你身边,你能活着开口么?」
虞清欢笑了:「母亲的事情,你都能拿来做筹码,吴提,你是我见过最下三滥的人,也是我见过最有心机的狗。」
虞清欢想通了,一切都想通了。
自北齐与大秦交战以来,北齐屡战屡败,不仅折了几万人,两个王子死一人,被俘虏一人,可谓损失惨重。
或许是接连的胜利,让虞清欢不免自以为是,低估了能在多年前就埋下白漪初这颗棋子的吴提,低估他的心机与城府,恐怕今日种种,皆在他的计算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