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中昌渴望一种变革?的力量,一种将所有问题彻底理清的强大力量,但那绝对不是暴力和摧毁,而应该是教化和统御。
朴中昌曾经以为李剑明和他是同路人,所以一直对他都不曾设防,将他视同此生最珍贵的朋友,可直到如今,朴中昌才发现,李剑明对于一切的控制手段,在最终还是安放到了暴力和摧毁这一块。
于是朴中昌心中有块垒,有心结,甚至一度在心中盘算着,要和李剑明分道扬镳。但是每每当话到了嘴边时,还是忍住了没说。
毕竟李剑明对他而言的意义,等同于是在这个世界上,跨越时间洪流的唯一可与之交流的人。若无李剑明,那么朴中昌在过去的这些年里,恐怕也无法保持着那种清高于世的态度,一直就那么骄傲的活着吧。
但是现在一切都该结束了。
“我知道,你想说,绝交,但却说不出口。”李剑明笑了笑,抛出了这样一句话。
朴中昌应言张了张口,很想把割袍断义这样的话将出口,但终究还是就像李剑明所说的那样,没有能够真正讲出口来。
无论在何时,李剑明终究是要比朴中昌多几分决绝和残酷的。
“不要再为难自己了,竟然你已经不再信任我,那我就再帮你这最后的一次。”李剑明扬天长叹一口浊气,然后低声道:“中昌,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无法做这样的决断,那你我以后大可分道扬镳,从此不再交心,也不再纠葛。”
李剑明没有一口把话说死,但在朴中昌听来,这段话却犹似羞辱。因为朴中昌自己说不出口的话,李剑明帮他说了,但李剑明心中所隐藏的事情,朴中昌却一无所知。
这大概也就是命数了,总该有一天他们是要彻底决裂了,而现在,这个时候或许也就到了。朴中昌在自己心中默默地对往日记忆做了一次回顾和告别,然后忽然低声应道:“好,剑明兄,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一切皆如你所言,如你所愿。”
“但,你我之间一切是非,与世人无关,那言训亡是否该死,我也不与你争,但你不该如此刚愎自用,如此为最终谏言,你我既已割袍断义,也就不必再过多纠缠,告辞。”朴中昌硬生生的撂下了这么一段话后,竟然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