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现在感觉如何?”
如墨松开蒿儿的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三夫人的床前,挨着床沿坐下来,随手从床底拿了痰盂,伺候三夫人吐出异物。
三夫人本想坐起来,奈何体力不支,被如墨一把按住,给其身下垫了一个半旧的枕头,方舒服些。
吐了异物的三夫人,胸腔内似是清爽了不少,脸色稍微有了点红润。
“如墨,你不在前厅吃饭,跑我这里,真是折煞我了,我一个痨病将死之人,也枉你这么惦记着。”
如墨一把扯过三夫人的手,放在手心里,娇嫩的脸上,现出一行热泪,嗔怪道:“莫要如此说这些场面上的话,你我情同姐妹,年纪相仿,自小在一个私塾里读书识字,学习女工,若不是你家中变故,也轮不到你来我家做小,落到如此田地。”
提到往事,二人皆是唏嘘不已。
三夫人悲从中来,咳嗽地更加厉害,一股热流从心中涌出,大块的腥红色血团从嘴中吐出来,染红了手中的帕子。
如墨见状,立马招呼熬药的丫鬟,忙把刚熬好的药,给三夫人喂下,方才缓解许多。
巨大的咳嗽声,自然是吵醒了睡在一旁的稚子,卓军适。
幼童的肚子里咕咕饿得叫唤,揉搓着惺忪的睡眼。
躺在床上的三夫人已然入睡,如墨轻轻地坐在板凳上,喝着手里丫鬟倒地绿茶。
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阿姐,我饿。”
如墨站起来,抱起卓军适,搂在怀里,适才桌子上带来的吃食,喂了不少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