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牢记父亲的训诫,使眼色制止李绩文的言谈。
然此时的李绩文,哪能读懂发妻的示意,刚要往下说,被如墨转了话题。
“我将仆从和王管家安排在驿站,驿站花费甚多,不是长久之地,明日就去京都郊外置房置地,今日车马劳顿,用饭完毕,早些休息吧。”
如墨说着,从李绩文怀里接过卓冷蒿,交给丫鬟婆子洗漱更衣,一人携着他进了主屋。
饭毕,卓冷蒿在床上已然入睡。
待丫鬟婆子回房各自休息,李绩文在书桌上涂涂抹抹,写写画画,洋洋洒洒,甚是春风得意。
“绩文,我有事与你商议,可否一谈?”
换上睡袍的如墨,头发散开,在李绩文书桌对面就坐,声音轻而婉转。
“你是我的挚爱发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何必如此客套。”
李绩文放下手中的毛笔,置于砚台之上。
转到如墨的背后,帮其捏背揉腰,动作轻柔滑嫩。
如墨见状,遂一五一十,将父亲卓老爷的书房训诫之事,一一说与李绩文。
言辞恳切,无不让人动容。
可此时的李绩文哪听得进这些劝诫,只当时岳父狗眼看人低,怕是看穷弱书生发迹,眼馋罢了。
“切莫说这些扰人心智的言词,武帝待我如兄弟,治国理政,雄才大略,我不管什么赵太后,王太后,旧臣还是新臣,只要有一颗赤子之心,为国效命,百姓安居乐业,边境安定,就算洒热血,抛头颅,我亦是无怨无悔。”
李绩文,背着手,眼神坚定,胸中热血沸腾,令如墨无言以对。
这一生,或许就这样随着夫君在刀刃上舔血了。
“父亲也是好心,卓府家族庞大,所涉官商之广,你也是知道的,倘若你我在朝堂之上,出点什么岔子,再连累了他们,株连九族也是不得不妨的。”
如墨特意加重了株连九族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