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忍不住落在君司礼那双看似健全,却根本没有任何可能站起来的废腿上,眼底落满遗憾。
可惜了。
她这样有能耐的一个儿子,落得这样的下场。
看来她不能光明正大地偏帮棠棠,否则岂不是让其他儿子们寒心?
但,她哪能真的一点不管君棠月,她可是君家的小福星,只有带她离开那个晦气的地方,君家才能继续蒸蒸日上。
看君母这态度,君司谨总算是欣慰地松了一口气。
他这几天照顾君司礼,即便他们是最亲的兄弟,可看到君司礼因为无法移动身躯,又不愿让外人看到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而忍耐到……拉了裤兜子时,他几乎亲耳听到曾经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君司礼的骄傲之墙在他面前土崩瓦解。
那种绝望,生理无法控制。
根本没有脸面可言。
君司礼躺在病床上,僵直着身子,忍耐着那股异味,眼底几乎散作飞灰,嗓音嘶哑地咆哮:“出去!出去!都出去!!”
“谁也别管我。”
“我这样的废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君司礼满口苦涩,绝望地哭出了声。
这就是报应吗?
可,这种绵长的绝境,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他彻夜难眠,即便被人翻来覆去重新收拾干净,但他还是脏的,他一辈子都是脏的了!
君司谨见他无法入睡,忍不住找张姨求得了最后一点“睡心香”为他点上。
想要为君司礼安神。
可这次,熟悉的熏香安神的气味并没有让君司礼安然入眠,反倒是让他心神不宁。
夜里蜷缩在角落里念念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