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糟糕,仿佛是内心深处,就已经把自己划归到了山匪这一边。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燕绾和赵林都松了口气,赶紧离开了客栈,朝着县城而去。
入了城,事情就好办多了。
人多的地方,山匪不敢轻易造次,否则就是与朝廷公然为敌。
“你们且在这里待着,我去办点事。”赵林将阿山与燕绾放在了医馆里,留了两个馒头,“我很快就回来。”
阿山点点头,“好!”
经过昨夜的折腾,燕绾的脚脖子,肿得比馒头还大,油光锃亮的,连大夫都瞧得直皱眉头,“这怕是二次扭伤了吧?”
“是吧?”燕绾垂了一下眼帘。
疼是真的疼,但也没法子,昨夜那样的情况,若自己不出手,只怕阿山与赵林性命休矣,如此想来,哪怕赔上自己的一条腿,换得两条命,也算是值得。
“忍着点,这里面似乎是有水肿,我得把你这水排出来,才能再上药。”老大夫眉头都皱成了川字,“会很疼,你要有心理准备。”
燕绾:“……”
“如果不排水,只怕这条腿以后要落下病根。”老大夫又补充了一句。
燕绾自己就是大夫,深知其中厉害,可以想起这针尖尖,自个都觉得心里发颤,对别人下得去手,不代表对自己也下得去手。
“如果忍不住,可以咬着!”老大夫递来一布团。
面对山匪的时候,她不哭。
面对林召南的时候,她也没哭。
可老大夫拿起针的时候,燕绾登时掉下泪来……
仿佛是有所感应,黑暗中,某人骇然睁开眼,“阿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