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璧还真是第一次见着,小皇帝如此神色,忽然间觉得,当年的那个孩童,似乎是长大了,跟以往不太一样了。
曾经跟在自己身后,怯生生喊着皇姐,喊着长姐,诸事还得询问过她的意思,可现在呢?
学会了试探?
也学会了算计。
想来也是,这皇宫是最磨搓人的地方,最是锻炼人心。纵然是一块白玉无瑕,落进了这染缸里,也会变成了墨色,变得让人看不清楚了。
“皇上是在担心,本宫要抢亲吗?”李如璧嗤笑,“你的皇姐,还没这个本事,怕这一动弹,活不出摄政王府。”
李锡笑而不语,有些事情提个醒罢了,若是真的有人不知死活的,他也没办法。
纵然是帝王,也有帝王办不到的事情,比如说人心难测,比如说天意难违,又比如说好言难劝该死鬼。
门口,传来了动静。
“来了来了,回来了!”管家在门口高声喊着。
一瞬间,所有人都翘首期盼着,伸长脖子望着外头。
意气风发的摄政王,策马而来,后面那八抬大轿里,载着他的新嫁娘。
心心念念的人,心心念念的她。
心心念念的婚礼,心心念念的成亲。
敲锣打鼓,过长街。
薄言归翻身下马,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转头瞧着那大红轿子,止不住唇角扬起,怕是全京城的人,都没见过当朝摄政王笑起来的样子吧?
今儿,算是见到了。
女人总留在让她哭的男人身边,男人总留在让他笑的女人身边。
“新郎官,踢轿门咯!”喜娘在边上高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