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麟就像一条狗一样,从床榻上滚下去,匍匐在地上,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疼痛的同源,浑身青筋凸起,额角的冷汗沾着凌乱的发丝,整个人就像是泡在水里一般,浑身被冷汗浸湿。
他不断的往前匍匐爬行,明明只是短短的一段路程,可对于燕麟来说,却好似千山万水一般艰难,他扬起头,吃力的吐着气,瞧着不远处的那一枚药丸,仿佛快要撑不住了。
景山就在房梁上待着,紧了紧手中的剑,恨不能一剑劈了这狗太监。
可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他只能就此忍耐。
景山盯着底下的动静,瞧着燕麟一步一歇,终于爬到了解药跟前,伸手去捡药。
如此,景山暗暗松了口气。
谁知下一刻,那死太监却一脚踩在了燕麟的手上。
眼见着都拿到药了,燕麟却还是被制住,已然是身心崩溃,他想自救,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神哀求的仰望着,高高在上的太监。
可那太监,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反而笑声愈烈……
不只是景山,连外头的燕绾和薄言归,也都听到了内里的动静。
谁都不是傻子,一个太监敢在帝王的寝殿笑成这样,这意味着什么,谁都清楚,只是眼下不是冲动的时候,若是打草惊蛇,只怕来日愈发艰难。
燕绾咬着牙,抬头望着薄言归。
薄言归轻轻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眼下只能先忍一忍,等着内里的景山有了动静再说。
内里,迟迟没有动静。
景山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什么狗东西,也敢爬到燕王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