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了想之后, 她竟然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魏玛德国其实是是一个很神奇的时代,说它繁华它贫穷,说它贫穷, 可是它又有着这个时代特殊的地位, 即使是时尚之都巴黎都没有柏林这么奢靡疯狂。简而言之, 魏玛政权时代的德国是一个兼容了各种妖魔鬼怪,繁华没落共存, 完美跟畸形同台的一个混乱时代,在这里你可以找到你所要的所有东西, 不管是堕落还是糜烂!
人们就像是没有明天一样的醉生梦死,用颓废来表达自己对未来的态度。
米亚每天去屠宰坊的路上都有观察,工作完毕之后也会去别的地方看看, 柏林就像是被割裂成为了无数片的地图一样,每个地方都有着自己不同的风格。
在这个时代甚至还有光明正大的同性恋杂志跟沙龙你敢信?
这种混乱无序的环境让她觉得小黄文应该还是有出路的, 赚多赚少不说,但至少可以开拓一个赚钱的路线,没准儿以后还能靠着这个作者的身份结交一些人脉广阔的艺术家呢?
米亚决定写点儿‘高雅’并‘小众’的文学。
太露骨的不一定能够出版, 那写多少都是白搭!
所以她果断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冲到了距离家门口几条街之外的报亭。开发一个新项目这种事情肯定不能闭门造车,还要要先研究一下市场走向才行。
人民群众爱看什么她就写什么!
但搜集回来的杂志跟报纸让她有点儿失望,太中规中矩了吧?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有找到正确的刊物?需要去特殊的渠道寻找?
把一堆的报纸跟杂志塞回到了仓库里面, 她开始考虑一个问题, 这种特殊渠道应该到哪里去寻找?
毕竟才来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已, 平时还要上学跟兼职, 她对现在的柏林认知真的很有限。**就更不用说了,没有熟人带,很难找到一个足够堕落糜烂的地方啊......
“米亚?”从长椅边经过的夏洛特看到了米亚, 停下跟她打了个招呼。
“夏洛特?”米亚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黑眼圈儿浓重的夏洛特,从外套的口袋里面掏出来一只纸袋递给她,“吃吗?”
二月份的柏林,温度真是让人感动的要命,她在这里只是坐了一会儿而已,就已经感觉浑身发凉了。夏洛特这个步行回来的姑娘也是冻的脸都发红。
“谢谢。”夏洛特从纸袋里拿了几块姜糖饼人,塞了一块进嘴里,感觉一阵**从口腔延伸到了头,然后向着身体游动了过去。
这姜糖饼人的料真足,她默默的想,跟站起来了的米亚一起往家里那边走过去。
“最近还好吗?”米亚一边走一边跟夏洛特说话。
夏洛特比她大了几岁,已经开始工作了,不过就像是大多数女性都找不到什么太好的工作一样,她的处境也一般,现在据说是经常去政府部门打零工,哪里有活就往哪里跑。靠着微薄的薪水跟母亲一起养活家中的成员。
但米亚觉得她身上的负担大概要加重了,利特家的长女伊尔莎又怀孕了。再过几个月这个家就会增加一张吃饭的嘴,现在还好,等到孩子再大一点儿,就需要更多的花费。她的那个姐夫又是一个寄生虫,除了贡献米青子之外半点儿家务不做不说,还经常动手或者是往家里面招奇怪的人喝酒赌博,不倒找麻烦就不错了,最后这个孩子的各种费用还是需要夏洛特来买单。
“能吃上打折面包跟土豆泥。”夏洛特继续往嘴里塞着姜糖饼人,毫不在意的说,“不过有免费的酒喝,来酒吧的客人们有时候不会喝完一杯酒,剩下的就归我们了。”
除了白天的时候去各种政府大楼里面打零工之外,她晚上还会去酒吧当侍应生来赚钱。运气好的话,客人点的整瓶酒也许会剩下一大半,这大概就是在酒吧工作最大的好处了。
夏洛特把最后一个姜糖饼人的脑袋塞进嘴里,呼了一口气,这操蛋的社会,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
“那还不错。”米亚看着她若有所思,也许夏洛特才是那个最好的切入口,而不是埃德加那个搞黑色产业的家伙。
“我想要写一些有关酒吧题材的文章投稿,你能带我进去吗?”眼看着就快要到家了,米亚突然问,让夏洛特的脚步都停滞了一下,“什么?”
她转头看向了比自己矮了一些的米亚有点儿惊讶,酒吧题材的文章?那是什么?
“呃,类似这种。”米亚想了想,从自己的挎包里面拿出一本杂志递给了夏洛特,上面印刷着一个穿着暴露的男人。
感谢魏玛德国的开放性,同性恋杂志这种东西在二十世纪初期都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市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