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亚没有开口询问加雷斯这个问题, 只是乖乖的跟着他坐上车,去了那位艾格曼医生的诊所。
呃,虽然说是诊所, 但是其实也跟一家小型的医院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这里有足够的设施跟医务工作人员为客户服务, 是一家私密性十分良好的私人诊所。
“艾伦。”加雷斯带着米亚一路前行,敲了敲门,走进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办公室。
正在打电话的男人做了个稍等的手势,又跟对面的人说了几句话之后,挂掉电话站起来走到两个人面前,“你的女儿?”
来之前他就接到了老朋友的电话,告知他要带着女儿过来进行检查, 没想到竟然速度这么快, 看来这孩子并不排斥他。
“你好, 艾格曼医生。”米亚中规中矩的冲着对方打了个招呼,十分符合社交礼仪的那种。
梅尔茜尔的母亲生前在女儿的教育上面十分下功夫, 不管是各种所谓的精英人才的课程还是什么上流社会的礼节都很上心。学校上的是每年学费可以买下一栋房子的私立学校,各种礼仪也是从小培养, 又去专门的学校学习过。在这一点上面,米亚完全不用担心任何问题, 马洛里小姐具备一切这个年龄的姑娘应该具有的素质, 并且还有所超出, 去冒充一个老钱家族出身的年轻淑女完全没有问题。
“很高兴见到你, 年轻的女士。”艾格曼医生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那么我们先去喝点儿下午茶?我想这会让你感觉好一点儿。”
不抗拒归不抗拒,但是一个年轻的姑娘来到异国他乡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本来就是一件很令人紧张的事情,现在又遇到了这种灾难, 他还是希望她能在一个放松的环境下接受心理疏导。
米亚看了旁边的加雷斯一眼,亲爹点了点头,摸了摸她的头,率先走向了医院的餐厅。
“来到英国的感觉怎么样?跟塔林有什么区别吗?”艾格曼把餐厅的菜单递给了米亚问。
“一份大吉岭红茶跟一份维多利亚三明治蛋糕,谢谢。”米亚把菜单递给侍应生之后转向了艾格曼,“很奇妙,我学习了很多年的英语,但这种站在英语发源地说英语的感觉还是让我有点儿无所适从。”
她表情很认真的说,就像是一个好学生在努力的适应异地生活,带着憧憬,也同时有些不确定的不安,“在塔林的时候,虽然大家也会说英语,可爱沙尼亚语也是同样重要的交流工具。但是到了英国之后,我想我大概很难有说爱沙尼亚语的机会了。”
大英帝国的辉煌早已落幕,但这依然不妨碍它的国力跟国际影响力超过爱沙尼亚这个欧洲小国。在这里,爱沙尼亚语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倒是学校里面的教过的那些法语跟西班牙之类的语言可以在某些场合中用得上。
“谢谢。”米亚对过来送茶点的侍应生道了谢,拎起了茶壶冲着两个男人示意,“要来一些吗?”
“当然。”艾格曼跟加雷斯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米亚笑了笑,给两个人的杯子里面注入了茶水,没有全部注满,留出了足够的空间加奶。给自己则是倒满了一整杯的茶水,然后把那只装着维多利亚三明治蛋糕的小碟子拖了过来,用小勺子挖着吃。
虽然叫做三明治蛋糕,但这玩意儿其实跟三明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根本就是两片海绵蛋糕中间夹着果酱再撒上糖粉的产物,之所以叫做维多利亚三明治蛋糕纯粹就是为了蹭一蹭那位女王阁下的名气而已。
不过这家医院的甜点师就跟大部分的英国甜点师一样,在制作蛋糕上面的品味真是令人绝望,再加上那份过于甜蜜的草莓酱,让她怀疑吃完这份蛋糕之后是不是会味觉失灵?
艾格曼注意到了米亚微微皱起的眉头,“不太合你的口味?”
“有点儿太甜了。”米亚放下了勺子说。
甜点师一定是对糖爱的深沉,才会做出来这么甜的蛋糕,她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快要被糊住了!
“真是跟你一模一样。”艾格曼看着她这个样子冲着加雷斯翻了个白眼儿,“你们家什么时候才能出现一个有着正常味觉的人?”
上帝保佑,他认识加雷斯多少年,就被他那可怕的味觉荼毒了多少年,就没有见过这么不爱吃甜食的英国人!
哦,不对,他不是不爱吃甜食,他只是不爱吃太甜的甜食,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习惯,不甜的甜食配叫甜食吗?
“这说明米亚的牙齿健康情况良好,不用因为蛀牙而经常进医院。”加雷斯耸了耸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