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是假的,理解是假的,就算爱是真的,又有什么用?
黎成周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从各个方面说的,原本应当是陶晴好软肋的话语,此刻却成了坚定她离婚信念的催化剂。
她不会知道已经改变的未来,但她会痛,这种痛来自灵魂尚未消散,日日夜夜陪伴在她与了了身边的香留,能再次令她清醒。
“对不起,成周,你说的很有道理,既然这样,我们可以悄悄去把手续办了,先不告诉我爸妈,等以后再说。”
黎成周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好一会他才控制住情绪,用尽力气维持住温柔的假象:“晴好,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了了想,她很快就要去考检察官,你在这个紧要关头跟我离婚,和我一刀两断,了了的未来怎么办?”
陶晴好反问:“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跟你离婚,你就要给了了使绊子吗?”
“当然不是!”黎成周矢口否认,“离婚的事情能瞒着两边长辈,可瞒不了有心人,到时人家知道我们离了婚,说不定就会为难了了,天高皇帝远的,我又怎么去知道?”
“我相信囡囡的本事,她一路考上首都大学,在军校立一等功,不也没有你的帮助吗?”
陶晴好对自己可能没什么信心,对了了绝对有,黎家有钱不错,可很多事有钱不一定办得到,想到这里,陶晴好又问:“我记得以前你说过,会对了了视如己出,既然这样,我们离婚了,您就不帮她了吗?”
黎成周摇头:“我当然会帮她,可是――”
“那就够了,希望我们还能做朋友,你对我的好,我心里都有数,真的很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任?吧。”
陶晴好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变得会说话起来:“你总是很包容我,很体贴我,无论我想做什么都支持我,我知道,这辈子可能再也遇不到像你这么好的人了,可是成周,我还是想自私地再拜托你成全一回,好吗?”
汪香留眼睛瞪得溜圆,她感觉黎先生的怒气快要掩饰不住了。
“晴好,你想离婚,至少告诉我为什么。”
嘴上这么问的黎成周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毕竟昨晚了了对他的挑衅还历历在目:
――在陶晴好心中,我比你重要,我让她离开你,你就留不住她。
明明早晨出门时还好好的,两人还约好这个周末去吃西餐,结果一个上午的功夫,她就要离婚!说这里头没有猫腻谁信?
陶晴好却绝口不提了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太任?了。”
“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晴好,千万不要相信别人,你我夫妻六年,你难道还不了解我是怎样的人?”
可无论黎成周怎么说,陶晴好都不肯改口,依旧坚持离婚,她还拒绝黎成周的靠近,最后黎成周只能使用拖字诀,“晴好,你一定是太累了,你好好休息,这件事过两天我们再谈,好吗?”
等他找完理由回房,发现卧室里属于陶晴好的私人物品全都不见了,一问才知道,搬四楼次卧去了。
为了躲避离婚,黎成周谎称加班,当天晚上根本没回家,陶晴好给他打了两个电话他都没接,要是一直这么躲下去,还怎么离?
陶晴好在客厅坐了好一会儿,起身往外走,郭阿姨问:“陶老师,你去哪儿啊?天都黑了!”
“我去公司接成周,郭姐,了了要是问起,麻烦你跟告诉她一声,就说我很快回来!”
了了站在四楼窗口目送车子远去,汪香留有点担心:“需要跟她一起去吗?黎成周生气的时候会不会打人?我感觉他力气挺大的。”
了了没回答,走到床边拿起那个录了音的随身听,随即下到三楼,郭阿姨一抬头,正好瞧见了了敲黎深房门,感觉很奇怪,这俩平日见面互不搭理,了了怎么还主动去找黎深?
黎深一开门,见是后妈带来的妹妹,脸色不怎么好看,语气冰冷:“有事?”
被她一脚踹飞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想起都觉得疼,还有那棵母亲留下来的桂树,新仇旧恨数不胜数,能相安无事才怪。
了了问:“你这么思念母亲,讨厌父亲,为什么不改姓?”
黎深一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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