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这些年，他为求至高魔道，于魔界肆意屠戮。

手中亡魂，有诸势力强者，亦有无辜妇孺。

“不是吗？在我面前，你不应该否认。”

佛身微微一笑，望着魔身道，“不是你动了善念，我不会来到这里。不是你还有善念，我也不会存在。”

“蠢货！”

魔身喝道，“你告诉我，我怎么动善念了？”

佛身随即问道，“巨魔峰周遭魔风已散，你为何不走？”

魔身瞥了眼巨魔峰下还在厮杀的人群，神色戏谑道，“我不走，是因为我想看着能够战到几时。”

“九幽魔宗诸人若悉数殒命于此，你还有活路吗？”

佛身摇了摇头，并不觉得这是魔身本意。

魔身闻声又瞥了眼被一众大帝境强者困住的九幽魔宗宗主，“这不是还有九幽魔宗宗主吗？”

佛身问道，“你在赌他会为了你得罪整个魔界，赌上整个九幽魔宗吗？”

“呵！”

魔身冷笑，没有作答。

佛身再度道，“你明明可以活着从这里离开，却选择了赌，赌上自己的生死。其实，赌，就证明你犹豫了。因为你心中存在善念，所以才犹豫了。”

魔身反问道，“我赌，就是我心有善念？”

“你的善念告诉你，现在的你罪孽深重，不该继续存在于世上，想要一死，赎过往之罪，从而获得解脱。可你不甘心就这么死，所以你选择了赌，将自己的性命，将自己的罪孽，交由上天评判，生则生，死则死。”

佛身缓缓说着，似一道道梵音，刺入魔身识海。

“你闭嘴！”

魔身被佛身言语所激怒，抬手怒指佛身道，“你以为，你很懂我吗？”

佛身面含笑意，轻轻点头，“我是你心中的佛念、善念，放眼三界，没有人比我更懂你。”

世人言，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若经他人苦，未必有他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