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绍科催促道:“老张,别卖关子了,快说说情况吧。”
张法医不慌不忙,将手机上的照片与死者脖颈处的创口放在一起对比。
“你们看,创口大小基本一致,但根据我的经验,这两个创口并不完全相同。”
“并不完全相同?”付玉恒提出疑问。
张法医点头:“是的,今天发现的死者与三天前的死者,创口表面在放大后都呈现不规则的撕裂感。而照片中的创口边缘平整,这是边防军法医的确认。”
他进一步解释:“一般来说,一瞬间贯穿的创口会呈现不同状态的爆破性外翻,但这两名死者的创口都是向内收缩的,说明并非一瞬间形成。”
李文山摸着下巴沉思:“那也就是说,这两名死者与境外犯罪分子可能不是同一人或者同一种方式杀害的?”
张法医肯定地回答:“没错,李局。并且,我也咨询了其他市的法医,他们给出了相同的结论。这四具尸体的创口与境外犯罪分子的创口确实存在不同。”
他停顿了一下,情绪变得复杂:“总的来说,张北行所杀的境外犯罪分子创口太完美了,根本不像是人为造成的。而我从事法医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创口。其他的四名死者创口则太粗糙了,像是刻意模仿却未得其精髓。”
他咋舌道:“这就像石墨和金刚石,虽然都由碳元素构成,但两者却天差地别。”
众人抬头注视着法医,听到他的判断后感到迷糊。
先前的所有证据和推测都指向了张北行,但现在却都被推翻了。
虽然这并不能排除张北行背后有组织或者他不是组织首脑的可能性,但调查进度再次停滞了。
正当众警官和李文山一筹莫展时,梁绍科沉思片刻后提出:“李局,我有一个方案或许可以一试。”
李文山皱眉问:“什么方案?”
梁绍科深吸一口气:“这个方案有一定危险性,可能让事情彻底脱离掌控。但如果我的猜测准确,我们将无限接近真相。”
犹豫良久后,看着梁绍科坚定且自信的眼神,李文山点了点头:“说说你的方案吧。”
……
半小时后,在凤兰市警局办事大厅外的大院中,张北行被两名警员押送至押送车前。
他双手戴着银镯子,头上套着黑色头套。
两名警员将他关在后排座位后各自上车。
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将犯罪嫌疑人张北行送到郊外的安全屋。
押送车发出轰鸣,不到半分钟便疾驰出警局大门顺着主干道飞驰而去。
经过近半小时的行驶后,押送车驶出市区正行驶在一条前后无车的道路上朝着偏僻的郊区开去。
车内的气氛沉闷至极。
主副驾驶的两名警员,一人开车,一人环抱枪械都沉默不语。
这时押送车仪表盘上泛起胎压监测的灯光并伴随着提示音响起。
“是不是扎到钉子了?”坐在副驾驶的警员疑惑问道。
主驾驶警员一愣喃喃道:“不知道啊。”
说着,他靠边停下了车边解开安全带边道:“我下车看看胎压你负责警戒。”
两名警员各自打开车门下车。
开车警员来到胎压报警的车轮旁,蹲下身子查看情况,而持枪警员则端着枪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