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愚蠢!”方由坤下了四个字的定语,稍微调整了情绪,意味深长的说:“玉坤明显说大话,他若真的是厉元朗的伯乐,怎会灰溜溜的离开甘平县,仕途上再无建树,临到退休前,组织上照顾,才给了一个副厅待遇?”
“指望他,还不如指望你们自已。”
“关于厉元朗这个人,我有所耳闻。他嫉恶如仇,尤其对待贪官、昏官、庸官,决不轻饶。被他惩治过的官员,不计其数。”
“厉元朗到洛迁任职,急需立威。偏偏你马宇不识时务,伸着脖子往枪口上撞,正好给了人家收拾你的机会。”
“从文光县燃气爆炸,到厉元朗的秘书失踪,前前后后,哪一件不是处理你的理由。何况,你到底有没有问题,你心里有数。”
“爸,我……”马宇垂头丧气,被岳父扒的体无完肤,一点脾气没有。
“遇事不要慌,不要方寸大乱,要沉着冷静,要时刻清醒。”方由坤扫了扫女儿和女婿,继续调教,“文光县的燃气爆炸事故,是新邦公司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即使高千林供出文焕山,那也是他们沆瀣一气,和你马宇无关。”
“再有,厉元朗秘书失踪,也不是你马宇指使所为,是文焕山错误理解的擅自决断,照样没有你马宇的事。你何必往自已身上揽责任,难道你喜欢成为厉元朗的刀下鬼?”
“看事要看本质,只有把本质搞清楚了,其他的一目了然,也就不会瞎出牌、乱出牌。”
“我猜,马宇这段时间准是如坐针毡,一门心思想着怎样把自已摘干净。本来就和你关系不大的事,只要把焦点引向文焕山就行了,没必要考虑别的。反正文焕山出逃已经暴露,弃卒保車,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搞不明白,亏你从政二十年,政治智慧跑哪去了。”
说到这里,方由坤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忽然想到什么,问:“焕山躲在什么地方?”
方琳雪回答,“去了边境,出境的安排都已谈妥,就等这边消息了。”
方由坤顿时一愣,皱着眉头问:“等什么消息?”
马宇认为,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文焕山出境是最后一步棋。
“你以为省纪委和调查组全是吃干饭的!别自作聪明了,趁早把焕山送出去,免得夜长梦多。”
“是、是。”马宇嘴上答应着,一个眼神示意,方琳雪心领神会,赶紧离席去办了。
桌上只剩方由坤和马宇两个,方由坤抓起一支烟,马宇连忙给他点燃。
“现在就我们俩,说点男人话题。”方由坤深吸一口烟,乜斜着双眼,看得马宇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