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厉元朗感觉意外的是,晚宴上,也没见章克的身影。
按说,能够参加晚宴,见到盛良醒,是让人梦寐以求的愿望。
不为别的,在盛良醒面前露个脸熟,终究是好事。
即便这不是盛良醒第一次来洛迁,但以私人身份出现,尚属首次。
唯独章克,竟然错过机会,天知道,还有什么事比这重要。
有的人情愿放弃,就有人惦记。
季天侯便是其中一个。
他已然知晓,还有下一场重头戏要上演。
在厉元朗坐车途中,电话便打进来了。
下午见面,由于张全龙在场,有些话季天侯不好意思明说。
考虑到厉元朗繁忙,期间就没打搅。
本打算借助酒会场合,找个机会和厉元朗私下沟通。
可他发现,厉元朗身边始终有别人,压根不具备他想要单聊的空间。
直到看见厉元朗和郭启安等人纷纷离席,季天侯明白,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顾不得其他,走到没人地方,掏出手机打了厉元朗的私人号码。
“厉省长,恕我唐突,您们是否还有场晚宴,盛秘书也参加?”
季天侯以打听口气,是在掩盖他对这件事特别关注的意图。
现在的他,面对厉元朗再也没有从前的随心所欲了。
主要是地位差距,导致他极度的不自信。
没办法,厉元朗说服不了,季天侯也难以改变。
只能顺其自然。
厉元朗稍作斟酌,诚恳说道:“天侯,我明白你的想法。只是盛秘书行事低调,公开场合不愿意露面。今晚的宴会,按照他的意思,我们缩小范围……”
往下的话,厉元朗不便说,想必季天侯也能猜出个大概。
手机那头的季天侯长吁短叹道:“厉……元朗,我跟你实话实说吧,我目前处境很不利。新河市的大致情况,我已经向你说了。”
“不过,那也只是表面,实际上,我和鲁书记相处的并不融洽。市政府每每推进一项措施,他总以各种理由反对。导致我现在举步维艰,难以施展。”
果然,季天侯遇到难处。
厉元朗插言说:“这样吧,等我参加完晚宴,我再约你。有些话,我们推心置腹的好好谈一谈。”
“好,我等你消息。”
当厉元朗和郭启安赶到盛良醒房间的时候,郭启安一见到盛良醒,连忙歉意的说:“盛秘书,实在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盛良醒笑呵呵说:“没事,我正好有个电话要打,不然的话,我也得等打完电话才能参加活动。”
郭启安一听,禁不住瞄了厉元朗一眼。
眼神中,充满别样意味。
盛良醒收拾妥当,在厉元朗和郭启安的陪同下,一起走向贵宾一号厅。
路上,厉元朗询问盛良醒休息好不好,别的没说。
弄得一旁的郭启安,脑海里浮想联翩。
他总觉得,厉元朗和盛良醒一定还有重要的事情瞒着他。
什么事?郭启安不得而知。
到了贵宾厅门口。
盛良醒驻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原本他站在郭启安、厉元朗二人中间。
现在,他主动将中间位置让给郭启安,转而站在郭启安右侧。
一个简单动作,却彰显不同含义。
如果他站在中间,代表的可就不是他自己了。
表明他此次来洛迁,是公事。
反而这么一换,意义就变了,变成他是个人名义,和别的无关。
郭启安本打算谦让,仔细一想,也就释然了。
三个人并肩走进贵宾一号厅,通知到的人,基本上全都就位。
踩在松软地毯上,奔向圆桌的路上,盛良醒不住向在场的人,微笑点头致意。
照例,郭启安居中而坐,左边是厉元朗,右侧盛良醒。
挨着厉元朗坐的,自然是廉明宇。
张全龙坐在厉元朗斜对面,座次按照省里和来宾穿插安排。
其实,参加今天晚宴的众人,关注点全都落在盛良醒身上。
大家都有一个念头,寄希望从盛良醒那里,打听一星半点的信息,从而让自己占得先机,以便应对。
可随着晚宴的不断深入,他们的算盘全都落空。
盛良醒左右逢源,只谈场面话,其他的一概不提。
吃了一阵,郭启安扭头,低声问身边的厉元朗,“章克怎么没来?他向你请假了吗?”
厉元朗摇了摇头,心说,章克都不给郭启安打招呼,怎能搭理自己?
猛然想到一件事,厉元朗便将他看到章克在酒会现场,偷偷从角门溜走一幕,告诉给郭启安。
郭启安眉头微微一蹙,“这个章克,太不像话。”
余下的难听话,这种场合不宜说。
但显然,郭启安对于章克不打招呼,无故不参加一事,心生不满。
但这个小插曲,并未影响现场气氛。
大家谈笑风生,场面非常热烈。
趁这机会,廉明宇问厉元朗,白晴身体情况。
厉元朗告诉他,白晴恢复良好,各项指标趋于稳定。
昨晚打电话,白晴说,她的肿瘤正在逐渐缩小。
看起来,梅萝尼他九号的确不一般。
结合十号一起使用,估计再服用一段时间,肿瘤就能消失。
一旦在白晴身上试验成功,就可以进行下一步,大范围的试用。
因为白晴得的是骨癌,可以在其他癌症患者身上试验,等拿到相关数据,技术成熟了,便能大面积推广。
其实,目前治疗癌症的方法,已经比之前大有进步。
尤其介入治疗的普及,让许多癌症患者看到希望。
但介入治疗毕竟有它的局限性。
在根治恶性肿瘤细胞方面,难以彻底清除病灶,导致患者病情出现反复。
特别是恶性肿瘤生长迅速,侵蚀性强,一旦治疗不彻底,很容易造成病情恶化。
可梅萝尼他九号,在这方面就强很多。
白晴的骨癌已处于第三期,以现有医术,只能抑制癌细胞扩散,尽量延长病人生命。
然而,白晴服用九号后,肿瘤明显缩小,距离完全消除,只是时间问题,确确实实是个医学奇迹。
廉明宇对于内森博士这项研究,深感不可思议。
说句难听点的话,白晴属于宣判死刑的人,却能遇难呈祥,死里逃生,这在以前难以想象。
晚宴在十点结束。
考虑到明天在座众人还要参加开幕式等一系列活动,就没摊晚,让大家早早回去休息。
和以往一样,厉元朗亲自将盛良醒送回房间。
在门口,盛良醒悄声说:“那个事……差不多了。”
厉元朗心领神会,握了握盛良醒的手,感谢道:“您费心了。”
话不在多,短短四个字,足以说明一切。
走出招待所,厉元朗望了望天空,长出一口气。
招手喊来陈先,说出一个地址,让他开车送自己过去。
车上,陈先告知厉元朗发生的一件事。
章卫华傍晚时候,亲自去医院,把秋默涵接回家了。
厉元朗立刻联想到,章克匆匆离开酒会的样子。
难道和秋默涵出院有关?
“罗佳从秋默涵那里得到有价值消息了吗?”厉元朗问道。
陈先回答:“本来兴头正浓,秋默涵刚要提她和章卫华以及章家的往事,结果章卫华就来了。”
是这样。
厉元朗暗自琢磨起来。
季天侯比厉元朗早到十几分钟。
正在房间里转圈圈,厉元朗推门进来。
季天侯快步上前,边搓着手边说:“厉省长,这么晚了还要您为我的事操心,我真是过意不去。”
厉元朗抬了抬手,率先坐在沙发里,并说:“天侯,你我既是同学又是老友,客套的话,私下场合就不要说了。”
“是、是。”季天侯给厉元朗斟了一杯茶,双手毕恭毕敬递到厉元朗手中,这才坐下。
厉元朗轻轻吹了吹茶,随口问:“说吧,你和你们那位鲁书记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参加今天晚宴的众人,关注点全都落在盛良醒身上。
大家都有一个念头,寄希望从盛良醒那里,打听一星半点的信息,从而让自己占得先机,以便应对。
可随着晚宴的不断深入,他们的算盘全都落空。
盛良醒左右逢源,只谈场面话,其他的一概不提。
吃了一阵,郭启安扭头,低声问身边的厉元朗,“章克怎么没来?他向你请假了吗?”
厉元朗摇了摇头,心说,章克都不给郭启安打招呼,怎能搭理自己?
猛然想到一件事,厉元朗便将他看到章克在酒会现场,偷偷从角门溜走一幕,告诉给郭启安。
郭启安眉头微微一蹙,“这个章克,太不像话。”
余下的难听话,这种场合不宜说。
但显然,郭启安对于章克不打招呼,无故不参加一事,心生不满。
但这个小插曲,并未影响现场气氛。
大家谈笑风生,场面非常热烈。
趁这机会,廉明宇问厉元朗,白晴身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