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长,您最近为冰雪节事务操劳,都没顾得上休息。这不,平市长刚给我打来电话,想邀请您和我去郊外滑雪放松,不知您意下如何?”
王若勋这通马屁拍的,挺舒服。
厉元朗笑着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扛不住摔跟头。再者,我不会滑雪,你转告平市长,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去玩吧,我想舒舒服服躺一会儿,就不去了。”
王若勋则说:“省长,看您说的,您不老,您精神状态和身体,比我还好呢。况且,劳逸结合,您才能有动力、有精神头。”
“您不会滑雪没关系,我也不会。平市长那边都安排好了,给我们每人配备一名专业滑雪教练,保准儿没问题。”
厉元朗不是犯懒,而是他身心疲惫,需要休息。
可架不住王若勋能说会道,索性遂了他的愿望,应承下来。
考虑陈先要陪罗佳,新婚不久的小夫妻,他不忍打扰,就没叫陈先。
反正平正祥安排好一切,不用他操心。
王若勋做事很到位,接厉元朗的时候,特地带来早餐。
吃过饭之后,二人坐上一辆越野车。
刚出省委住宅区不远,平正祥乘坐的越野车开过来。
车停下后,他快步小跑到厉元朗车前,笑呵呵打招呼,“省长,秘书长,您二位早。”
厉元朗心情愉悦的回应道:“还早呢,都十点多了。正祥,今天你是主角,我和若勋全听你安排。”
平正祥笑了笑,“省长的话过谦了,到哪里您都是主角,且轮不到我呢。”
随即告诉司机,让他开车跟自己就行。
这一次出去,纯属于私人性质。
就连他们乘坐的越野车,全是普通牌照。
没有安排前导车,正契合厉元朗喜欢的出行方式。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汉林市城区,直奔市郊方向。
路上,王若勋告诉厉元朗,他们要去的地方,名叫落凤山滑雪场,位于五十公里之外的落凤山。
滑雪场今年刚刚建立,由南方一家公司经营。
厉元朗两只手交叉在一起,边活动拇趾关节边寻思,莫不是平正祥以滑雪为由,介绍企业老板和自己接触?
跟企业家打交道,厉元朗秉承一点原则。
只谈合作,与合作无关,甚至借助政府名义,为自己谋利益的事情,坚决不答应。
无奸不商,无利不图。
这是商人常有的习惯。
而且,和他们交往深了,难免脑门刻上厉元朗的名字。
如此一来,在洛迁还不呼风唤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当然,并非一概而论。
商人也有好的。
比如周宇,还有宇文端,或者邵瘸子。
厉元朗对他们知根知底,何况他们自有分寸,从未打着厉元朗的旗号,在外面胡作非为。
五十公里的路程不算远,走了一段高速,转而拐向省道。
当两辆越野车驶入停车场的时候,已是十一点半钟。
平正祥下车,过来和厉元朗、王若勋汇合。
这会儿,从远处匆匆走来三个人。
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
本来就胖,再穿上厚厚羽绒服,打远一瞅,活脱脱像个圆滚滚的皮球。
那人看见厉元朗等人,加快脚步,一路小跑过来。
满脸堆笑的向平正祥拱手,“平市长,我来晚了,抱歉。”
平正祥没搭理这茬,而是将他介绍厉元朗和王若勋认识。
这人名叫周连水,是滑雪场老总。
周连水热情的向厉元朗打招呼,并把身后一男一女引荐给他,他俩都是公司副总。
起先,厉元朗并没在意,象征性的看向二人。
然而,当他和那名女子四目相对后,立马惊呆住了。
可是女子却大方得体的冲厉元朗柔和一笑,“厉省长,您好,别来无恙。”
这话一出,令在场其他人全都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似乎这名女子,和厉元朗是熟人。
果不其然,厉元朗很快恢复如常,平静道:“冷……冷副总,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冷樱花。
说到冷樱花,就不能不提起十多年前,她和厉元朗发生过的一段复杂往事。
厉元朗最早认识冷樱花,还是在水明乡韩家屯小学。
那时的冷樱花还是个民办教师。
后来,厉元朗远赴祥北省鲁高市祥云区任职,恰巧又遇见分配这里工作的冷樱花。
当时,厉元朗已经和水婷月离婚,孑然一人。
就在区委组织部长徐远举的牵线搭桥下,和冷樱花相处起来。
只是这中间,厉元朗发现冷樱花非常现实,属于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因而及时了断他们的关系。
一晃,整整过去十八年。
曾经那个青春靓丽的年轻女孩,如今已是年过四十的中年妇女。
而自己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厉元朗不由得暗自感叹岁月的无情。
他平复心绪,继续道出一番话,“冷副总是我在祥云区的老同事,我们十八年没见了。”
这话是说给冷樱花听的,也是彰告在场其他人,挑明他和冷樱花的关系。
冷樱花自然听出厉元朗的意思,故意隐瞒他们曾经的恋情。其实算不上谈恋爱,只能说处于二者之间的朦朦胧胧。
一旁的周连水恍然大悟,不禁感慨道:“厉省长曾经在祥北省工作过?算起来,我们还是半个老乡呢,我就是祥北省人。”
厉元朗微笑着说:“刚才听周总口音,我就感觉到熟悉。”
平正祥赶忙插话道:“周总,别在这里说话,外面冷,就不请我们进去暖和暖和嘛。”
“是滴,是滴。”周连水连忙赔着笑脸,一个劲儿自我检讨。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三人去办公楼。
厉元朗率先迈步,走在最前面。
其余众人紧跟其后。
一路上,周连水不时向厉元朗介绍滑雪场情况。
可厉元朗眼角余光,明显感受到,一双火辣辣的眼神,始终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不用猜就知道,这种复杂目光,肯定来源于冷樱花。
星移斗转,时移事易。
十八年不算短,现今,一个成为一省之长,另一个却脱离体制,变成公司副总。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冷樱花扔掉铁饭碗。
厉元朗不得而知。
显然,目前场合不适合叙旧,但厉元朗却对此有着很强烈的好奇感。
坐在宽大的会客厅里,品尝温热的红茶。
冷樱花代表公司,向在场众人讲解滑雪场规划和未来发展。
不知不觉,时间已到了十二半钟。
周连水见状,连忙征求厉元朗意见,“厉省长,您看已经中午了,莫不如先去就餐,之后您们稍事休息,下午再开始滑雪如何?”
厉元朗倒是不饿,他早餐吃的本来就晚,一路上竟是坐车,压根没怎么消化。
王若勋看出厉元朗的意思,便对周连水说:“我们暂时不饿,还是先滑雪,等玩够了再吃饭也不迟。”
“也好。”周连水点头。
公司原本安排滑雪教练,不知为何,教授厉元朗的,改成了冷樱花。
当她换上红色滑雪服,英姿飒爽的出现在厉元朗面前时,着实把厉元朗惊艳住了。
别看冷樱花四十二岁,即便做过皮肤保养,眼角皱纹却难以磨平岁月侵蚀。
但这副模样,在厉元朗眼里,仿佛又看到那个活力四射的青春女孩儿。
“冷……冷副总,怎么是你当我的教练?”
厉元朗的疑惑在于,担心周连水故意安排。
毕竟男女有别,尤其做到厉元朗这种位置,非常注意影响。
冷樱花摆出一副明知故问的模样,双手拄着雪仗,挑眉反问:“怎么,你不相信我的滑雪技术?”
厉元朗瞄了瞄远处的王若勋和平正祥,好在距离足够远,他们也没注意这边。
于是压低声音问:“你是故意当我的教练吧?”
“当然是。”冷樱花也不隐瞒,说道:“我和厉省长分别十八年,正好可以趁这机会叙叙旧。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辞去公职,应聘到这家公司工作吗?”
“为什么?”厉元朗眉头一蹙。
“为了你!”
果不其然,厉元朗很快恢复如常,平静道:“冷……冷副总,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冷樱花。
说到冷樱花,就不能不提起十多年前,她和厉元朗发生过的一段复杂往事。
厉元朗最早认识冷樱花,还是在水明乡韩家屯小学。
那时的冷樱花还是个民办教师。
后来,厉元朗远赴祥北省鲁高市祥云区任职,恰巧又遇见分配这里工作的冷樱花。
当时,厉元朗已经和水婷月离婚,孑然一人。
就在区委组织部长徐远举的牵线搭桥下,和冷樱花相处起来。
只是这中间,厉元朗发现冷樱花非常现实,属于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因而及时了断他们的关系。
一晃,整整过去十八年。
曾经那个青春靓丽的年轻女孩,如今已是年过四十的中年妇女。
而自己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厉元朗不由得暗自感叹岁月的无情。
他平复心绪,继续道出一番话,“冷副总是我在祥云区的老同事,我们十八年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