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要求,留守的妇人,要按时给袁重喂水喂药,揉捏推拿身体。
虽然不一定有人看到,但是夏末要求严谨,做戏必须做全套,不要让人看出丝毫破绽而坏了计划。
这位妇人算是个胆大的。
张大富塞给她二两银子后,咬着乱抖的牙齿,像模像样地为袁重揉胳膊捏腿。
夜色很快降临,众人严阵以待。
夜半时分,万籁俱寂。
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狗吠,却越发显得城内寂静。
月色清亮,胡同内更打四声。
夏末怀抱长剑,安静地坐在河滩边的一处石垛后面。
其实她明白,今晚大概率不会有事。
袁重活过来的消息,不会这么快就传到采花贼的耳朵里。
明后天才是重头戏。
正当她倚着石垛渐渐进入假寐时。
突然,一声充满恐惧且带着颤音的尖叫,自河对岸的药房楼内传出。
尖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老庄在屋里优哉游哉地抿了口酒,咂么完了滋味,正要下咽。
突然听到尖叫声犹在耳边,呛得他止不住地咳嗽。
顾不得止咳,抢身窜起,随手捏紧锋利的剖尸刀。
几步抢到隔壁袁重的病房,一膀子撞开房门。
只见伺候袁重的妇人,蹲坐在地,两手抱头,紧闭双眼,一个劲地只是叫。
屋内别无异样,仅有的一扇窗户也完好无损。
情急之下,老庄抬手用刀柄戳在妇人的肋下,尖叫声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
老庄的声音嘶哑而尖厉。
妇人惊恐地指着躺在病床上的袁重。
喘着粗气,就是说不出话来。
老庄戳那一下,让她岔了气。
老庄看向袁重。
很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没有异常。
只是盖在他身上的单子,有一大团污渍,看不清是啥。
老庄疑惑地转头看着妇人,手持利刃,眼神犀利!
妇人被他狰狞的样子吓住,稍微清醒点。
结结巴巴:“刚…刚才,我…我给他喂水,他…他…吐了我一身…”
说着话,又惊恐地看了眼床上的袁重。
“就这?”
“还…还有,他…他好像…要抓…要抓…抓我的手。”
老庄跟尸体打了多年的交道,人死了就是死了。
他根本不相信鬼神之说,更相信自己对人体的了解。
走到床边,放下剖尸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