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颜和袁重相对坐在桌子前，一时无语。

“老荀怎么样了？”

“自从没了银子，有大半年不让见了，恐怕在里面也不会好过。”

又是一阵沉默，作为前头牌，景颜已经没有了以往的伶俐，变得沉默寡言。

生活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艰辛的生活，更能让一个人变得卑微，猥琐。

眼前的景颜，虽然依然称得上美丽，却不复之前的端庄大气。

袁重把刚才铺在胡同里的银子，用包袱兜了，放在屋地上。

用手指了指对景颜道：“这些钱够你去把老荀弄出来了，然后...”

景颜正等他说话，见他停住，不禁问道：“然后如何？”

“然后就听老荀的吧。”

“他能有什么好主意。”景颜有些不屑。

袁重摇头，“老荀的智计高人一等，不要小看了。”

“他只不过身靠知府，才能高人一等罢了。”

袁重不予计较，又把那一叠欠条扔到桌子上。

“以后不可动高利贷，会让你生不如死。”

景颜看了一眼厚厚的欠条，垂首道：“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奴家岂能去惹他们。”

至此，两人再无话说。

袁重起身道：“好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说着往门口走去。

景颜也起身，在袁重身后跪在了地上，以头触地，久久无言。

袁重知道她的举动，却没有回头，大步走出了院子。

走在街道上，一时惆怅满怀，以往的日子虽然紧张，却也充满了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