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灰衣老者，好像在这一瞬间，苍老了极多。

二人没有走入大殿，就站在这里，任由山风吹乱鬓角的发丝。

“靖安啊……”

“是爹错了……”

灰衣老者苦涩一笑，只不过笑着笑着，便红了眼眶。

世间伤心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更何况，当初徐靖安一步一叩，从须臾山的山脚下，一路跪到山巅，求他出手救人。

可他却因为不喜那已经陷入魔道的相明月，更不喜那出身平平的宁彩云，因此并未出手。

可他哪里知道，当年一别，竟就是永别。

老者闭上眼，干枯的手掌不停的摩挲着袖中的木簪，一如当年抚摸那个少年的头，再笑骂一句臭小子。

“小友远道而来，这几日便在须臾山好生歇息一番。”

老者毕竟是须臾山的山君，常年身居高位，对于自身情绪的把控，自然非比寻常。

也因此，老者并未在洛毅面前太过失态。

洛毅摇了摇头，“谢徐山君好意，晚辈此次前来，只是为了了却徐靖安前辈的夙愿，无法在此久留。”

洛毅顿了顿，又道：“除此之外，晚辈还有一些东西，要还给须臾山徐家。”

老者一怔，还给须臾山徐家？

老者有些疑惑的看着洛毅，“小友可曾在我徐家，借取过什么东西？为何老夫并没有半点印象？”

老者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难不成是小友当年与靖安借了某物？”

老者摆手：“罢了罢了，既是当年事，当年物，便算了。”

“靖安既然愿意借给你，那便是没打算要回来。”

洛毅解释道：“山君，当年物的确是不假，只不过……并非是徐靖安前辈借给我的，而是……徐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