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转身就朝病房走去,手臂却被人一把攥住。
傅怀深眉目微敛,外套下的手臂太细太细,愈发衬得小姑娘跟一根羽毛一样,让人感觉不到重量。
他说,“去看看。”
仿佛心思被人戳破,她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轻微又密集地颤抖着,模样任谁看着都心疼。
傅怀深手顺着手臂往下,改为握着她的手腕,带她去了太平间。
路上,她很乖,走路都没有声音,脚步很轻,像是怕踩着什么。
工作人员领着他们进去后,低了下头,然后离开。
冰冷的铁板床上躺着个人,全身都罩着白布。
明溪后背贴着门,顿了一分钟那么久,才慢慢向前走。
她颤抖着手,掀开白布,外婆除了嘴唇白一些,样子很平静,像是睡着了。
这样子怎么可能是离开了呢。
她升起期翼,扯起一抹苦涩的笑,说:“外婆,您是不是在跟溪溪开玩笑呢,是不是在怪我没带你回老宅,我车子已经联系好了,您起来,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外婆面容依旧安详,明溪去握她白布底下冰冷又僵硬的手,抽噎着,“外婆我什么都不要了,以后就陪您在老宅住行不行......”
她把头贴在外婆的胸膛上,声音很轻很轻。
“您能不能答应我一声......求求您了答应我一声......”
可是叫了许久,外婆也不愿醒来,她紧搂着外婆的脖子终于哭出声来。
不是抽泣也不是哽咽,而是撕心裂肺的。
那声音再硬的心肠听了,都要被软化下来。
“外婆,您不能这么对我......您怎么舍得留下我一个人......我都还没有做好准备......”
她的悲鸣在房间里回荡,再也没有了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