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突然想起飘雪的时候,她曾问过徐砚珏,他会不会遗憾。
不能做医生,不能再持刀救人。
徐砚珏当时眉眼如画,笑着回答,“治病救人不是我的梦想,我没有那么远大的抱负,我学医淡出只是为了你。那是我能接触你的唯一途径,我以前想的是,我一定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医生,守护在你身边,照顾你的孩子和你爱的人,还有你。”
苏念简短回答陆景行,“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有的人,他的梦想很小很简单,就只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三餐四季平安健康。”
“我一样?”陆景行冷冷一笑,“我这样不好吗?”
“你适合做一辈子孤独的人,因为你冷血,没有感情,自私自利。”
陆景行对于苏念的说法很是麻木。
他确实是这样的人,生来就注定不会被情感所牵绊。
而苏念是他手里脱了线的风筝。
他这样的人,是不会让印上他记号的物品脱离轨迹。
一生一世一双人,三餐四季平安健康。
这种梦,她做起来也不嫌荒谬。
病房里的两人各怀心思。
陆景行平静之下,正在孕育着风暴。
他在等他的筹码足够多,才会开口提自己的要求。
一个垂垂暮矣的苏母显然不够。
况且苏母的身体比苏念还要脆弱,说不准三年五年就随风去了。
他得握住更长远的,更能握得住的。
苏念更是清楚,这次再纠缠到一起,恐怕很难了结。
最后的结局,肯定不会好。
她有点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