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
李芳答应一声,只是离开出门的时候不经意间看了魏广德一眼。
“前些日子,你那个老乡欧阳一敬奏请两广各设巡抚一员,后因提督问府而巡抚遂废,今地方多事请复设巡抚于广东。
又说其广西总兵官原以流官都督为之,后改用勋臣与督府同驻梧州为地方烦扰,且今恭顺侯吴继爵绵劣,不足任事,宜召令回京,仍选用流官都督移镇广西会省这事儿,是你的意思吗?”
那份奏疏,魏广德当然事前看过,还修改过一些文字,主要就是指控吴继爵贪劣,不足任事,当然都是魏广德随便构陷的理由。
不过这会儿裕王问起,魏广德自然不能不答。
“赵炳然起用俞大猷镇压李亚元,虽然战报未回,想来不过是举手之劳,功劳旦夕可取,只是这刚被去职又任职何地,不好找地方安置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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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炳然起用俞大猷镇压李亚元,虽然战报未回,想来不过是举手之劳,功劳旦夕可取,只是这刚被去职又任职何地,不好找地方安置他啊。”
魏广德没说两广之事,而是只说俞大猷的功劳和官职,裕王自然明白了欧阳一敬上奏的意思在哪里。
魏广德敢在裕王府说这事儿,其实也是因为俞大猷给裕王的印象不错,否则借他胆也不敢直说此事。
“嗯。”
裕王点点头,理解此意后笑道:“据孤所知,吏部覆如其言,打算上奏,把暂设广东巡抚改提督军门为总督两广军务兼理粮饷巡抚广西地方,广东巡抚又要改回两广总督。
不过总兵官一职,可能还要等广东战事结束后,让赵炳然推荐.”
魏广德在裕王府和裕王闲聊之时,西苑永寿宫里,嘉靖皇帝正在召见四位内阁阁臣。
“朕不管成守节那边遇到多少难事儿,查抄严家的银子都得运回京城。”
这会儿,嘉靖皇帝已经发觉情况有些不对。
之前成守节报查抄严家账本获知有银二百余万两,可到现今才交上来多少银子。
“更建新宫之事不可拖延,别给朕说朝廷没银子,那严家的银子运回京城就有了。”
嘉靖皇帝余怒未消,此时满脸潮红盯着下方四个低头躬身接受他训诫的内阁阁臣。
“陛下,江西那边,内阁已经催了数次,成守节回复各地官员移缴脏银拖延厉害,他那边是收拢一批就立即派人押赴京城,半点没敢耽搁。”
“朕不听这些,只问银子什么时候能到。
更建新宫祈祐于紫极殿已经五日,不可能拖延,你们下去就给工部下条子,让他们开工。
至于费用户部先担着,等江西罚银到了在该入内库的银子里回补给户部。
朕也不想听到,看到有人说朕浪费金银,大肆营建宫殿庙观一类的话。”
嘉靖皇帝威胁道,“你们下去吧。”
冷冷看着内阁阁臣退出永寿宫,嘉靖皇帝此时没来由的有些暴怒却没有发泄出去。
“黄锦。”
“奴婢在。”
“给朱希孝下条子,立即逮户部主事海瑞入诏狱,严加审问他那份奏疏到底受何人指使。”
“陛下。”
“嗯?你要抗旨?”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