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要取死,就由他。”
魏广德淡淡开口。
“嗯?”
陈以勤听到魏广德这么说,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似乎在询问此话怎讲。
“高肃卿被逼下野,谁不知道是他徐首辅在背后操纵此事,现在逼走高肃卿又对郭质夫出手,陛下那里会怎么想?”
魏广德嘴角一扬,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咱们这位陛下,性子软是真的,可知道谁对他好。
徐首辅搞高肃卿还可以说是高肃卿主动惹出的祸事,这位郭质夫可没有主动招惹过他,他这样斩尽杀绝,陛下心里会没有点想法?”
“有理,我尽是忘了这一茬。”
陈以勤闻言就是点头,又不无懊恼的说道:“之前眼光局限在阁里,倒是忘记当今了。”
“是啊,现在,又有多少人心里还有当今,哼”
殷士谵也不瞒的低声道。
搞倒高拱,徐阶眼下声望在朝野上如日中天,毕竟那可是陪着皇帝十年的臣子,说搞下去就搞下去,百官现在对徐阶是又敬又畏。
这样的人,若是王朝末世,倒是有机会存在,甚至搞出一番大事儿来,可现在大明朝的江山稳如泰山,怎么可能容许有这样的官员存在。
再好说话的皇帝,也绝对不会容忍有一位可以挑战自己权利的首辅大臣,可以说徐阶现在已经在隆庆皇帝心里挂上号了。
只要他不离开朝堂,皇帝成天就会考虑该怎么削弱他的权势,弱化他的影响。
“郭质夫可不像高肃卿,到处得罪人,他做官人缘一向很好,要是真被徐阶指使人给弄下去,怕是舆论风向又要变了。”
魏广德只是笑笑说道。
“为何?”
殷士谵不解问道。
“朝堂百官那会儿攻击他,是因为他站在高拱一边,他们其实针对的是高拱,而不是郭质夫,要是真把他逼走,显得徐首辅也没什么容人之量了,和高肃卿又有何区别?”
魏广德答道。
“是极是极。”
殷士谵点点头,乐和和的说道。
“善贷,你那边刀子还是早点递上去,让陛下出出这口气,顺便打压下徐阶的气焰。”
随即,殷士谵又接着说道。
“对了,今日内阁还有件事儿,我也给你们说说,免得万一有同僚问起来你们还不知道。”
魏广德还没接话,陈以勤忽然又开口说道。